倒是徐致远跟搭错了什么筋似的。年前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了两天,俞尧离开时也没去送。李安荣在仰止书店蹲了两天点,终于在除夕夜把三天不见面的逆子拎回了家。
当着傅书白和吴桐秋的面,李安荣也不好多训斥什么,她这个人善忍。待其乐融融地放完了爆竹守完了夜,孩子们都睡着的时候,李安荣才开始发火。
徐致远被拎到书橱前挨跪,就这离家出走的事,李安荣训了他一个时辰。
从这以后,兔崽子就开始反常了。
不怪李安荣不愿意让徐镇平体罚儿子,只是跪了一晚上,竟然给儿子跪傻了——过年不出门也不鬼混,安安静静地待在屋子里读书写字。门也不上锁,丝毫不怕他妈会进去查看。
年忙那阵过去,徐致远还会亲自去岳家请教岳老先生问题,吓得岳老趁着让徐致远休息的空闲给徐府来电话,问徐小少爷这是怎么了。
陈延松是第一位来徐家拜年的。自从徐镇平被调任吴州之后,陈延松就没少照顾他们。来这天陈副官放下了新年贺礼,问道:“小少爷呢。”
“不在家,” 李安荣愁道,“这几天都不在家,要么在仰止书店,要么在岳府…… 要么就在他同学家。”
“怎么啦,” 陈延松眯着眼睛笑道,“这是又闹别扭了?”
李安荣摇头,说不知道。仿佛那天离家出走的徐致远是去找神棍换了个魂,现在住在这小兔崽子躯壳里的不是他原先的儿子。
陈延松听了哈哈大笑,说:“徐致远过了年十九也,是大人了,你总不能让他还像之前那样吊儿郎当。现在能沉下心来做事,不是很好吗?”
李安荣惆怅地望了一会儿窗沿的雪,心想,徐致远这年龄也是长大的时候了。
陈副官不仅带了年礼,还带来了两样东西。
第一样是一份消息,接替徐镇平职位的是原在抚临区赫赫有名的军阀孟彻。听说这人性子阴晴不定,心狠手辣,但是诡异多谋,是个掌兵的奇才,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混战。被认命为联合政府的军长后,对自己原在抚临区的军队仍有率领权。
李安荣皱起了眉头。
“孟彻曾参加过对同袍会的围剿,” 陈延松皱着眉,把声音压低了,并没有说完,而是提醒道,“安荣,你要记得提醒俞先生,如果他还回来教书的话,小心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