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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鸟南寄 有酒 1029 字 2022-10-20

只是这思虑发生在瞬间,俞尧并未察觉徐致远的神色变化,他说完就像平时一样顺势去摸他的头,但是徐致远却躲过去了。

“…… 小叔叔,男大摸不得头,” 徐致远沉闷道,“我又不是小孩了。”

俞尧举在半空的手停了一下,手指稍稍蜷缩,又收了回来。他道:“哦…… 好。”

徐致远很快就把果肉啃完,抱着自己的书和笔记上楼了,留下一句:“那个…… 我在外面和别人吃饭了,晚饭不用等我。”

没等俞尧回应,徐致远就关上门了。

……

这期间的学生活动在淮市政府眼里像是聒噪的蛙叫,吵得他们夏秋两季不得安生,假期时间,学生活动应说与鸣蛙一起冬眠,但临近年关,一场朗诵会又办起来了。

岳剪柳一直对那场交流会耿耿于怀,也不知动用了什么途径,把之前活动的场所大礼堂给借来了,不过借用时间只有一个时辰。

同时间开始,同一个地点——岳剪柳像是要与那洋人小姐的偏见公开叫板似的。朗诵会的名字叫做 “我魂”,选取的古诗词以及学生原创诗文,字里行间写得皆是他们同胞的民族魂魄。

徐致远送笔记时被邀去参加,坐在台下听了一上午的慷慨激昂和掌声雷动。他的反响并不大,在最靠边的座位里坐着,与这氛围有些格格不入,身上唯一能和这场面相衬的就只有长衫和圆框眼镜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徐致远老是觉得穿这一身来听些古文的句读和韵脚才算有仪式感。

但徐致远还是认真听完了。

他也看到了些熟悉的面孔,夏恩和吴桐秋,夏恩是个热情又积极的观众,但吴桐秋如平常一样,脸上没有波澜起伏,冷静得像春意刚融开的水。

等散场的时候,口干舌燥的岳剪柳还没顾得上喝水,就和同行的几位同学开始辩论。

徐致远和几个拿着纸笔的记者在旁听了一会儿。争论的好像是开幕词的某些用典存在异议,她说同窗用意不精,同窗说她吹毛求疵。

好一会儿岳剪柳才想起来徐致远还在场,连忙和他道歉。徐致远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笑道:“剪柳你真的是…… 对文字的痴迷算是到了一种境界。”

“可不是嘛,” 那被她驳斥的同窗看起来像是平时就一起吵吵闹闹的朋友,粗着脖子调侃道,“她以后是要嫁给四库全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