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远死不承认。
灰旗袍的女人弹了许多首曲子,声音很慢。
两人好像有很多话可以说,又好像无话可说。
气氛太过沉迷,本来酒力适中的徐致远受了感染,酒量浅成了一捧,倒进去两瓶就醉了。
他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傅书白好像摇过他,说了些什么。等他一些意识稍稍回笼的时候,看到了裹着红围巾的俞尧。
他们好像是在车上,外面下起了大雪,这好像是秋去冬来之后的第一场。徐致远以为在做梦,上海不轻易下这么大的雪。
而俞尧则是前脚刚回家,外面就落了鹅绒,直到傍晚外滩的道路和秃树上都镀上了薄薄一层。
雪愈下愈大,徐镇平和李安荣都回来了,俞尧担忧天黑路滑,便穿上外套和围巾,去徐致远说的那个饭店接他回来。
“醒了就先别睡了,” 俞尧说,“到家再睡。”
徐致远懵懂地看着这个 “梦里的俞尧”,放肆地一头依到了他的肩上。
俞尧看着车窗外没有说话。
徐致远静了一会儿,唤了声小叔叔。
“嗯。”
他又叫:“…… 小叔叔。”
俞尧看向他,心想他大概是睡毛了。听到他改口叫自己 “尧儿”,接着是一连串的呓语,道,“我…… 认真跟你说,你过来听……”
俞尧便把耳朵侧过去,虽然柔软的耳廓被徐致远呼出的热气染了层湿润,他还是忍住痒意凑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