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剪柳礼尚往来地也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徐致远挑眉,道:“剪柳姑娘的名字,像春天。”
二人的交谈中规中矩,徐致远发觉岳剪柳并不是外向的性子,还经常把天聊死,全靠他一人挑话题支撑。徐致远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书,封皮上复杂的名词,打消了他欲从书本下手找话题的心思。徐致远好奇,既然这位姑娘并不是热于社交,为何还要主动过来搭讪。
她又在三言两语间,提到了俞老师。徐致远见她抓书的手指都蜷缩紧了,心想这大概是他小叔的崇拜者。
岳剪柳并不是俞尧的直系学生,她是被朋友强行拉去物理学院新来的 “美男” 教授讲课的。本以为会在那些听不懂的术语中昏昏欲睡一节课。但没想到俞尧在物理学与唯物辩证主义的时候,中途延伸出了个小差,给他们浅讲了些别的东西,可她却被深深地吸引了。
她忽然像个给人介绍心爱东西的小孩,眼里闪烁这隐隐的期待,小心翼翼地把书递给徐致远,说道:“…… 俞老师讲的是这个。”
徐致远听得脑壳疼,接过书来,翻了几页,故作十分懂的模样:“喔,小叔叔跟我讲过,很是吸引人。”
期待得到了回应,岳剪柳难得的笑了起来,道:“俞老师曾与我说,他有个天资聪颖的侄子,后来我才知道是致远少爷你…… 便心想你的思想一定与俞老师和我有契合之处。” 她稍稍松了口气,说,“果不其然。”
徐致远的笑容愣在脸上,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怀疑地问:“他说我…… 天资聪颖?”
“嗯。”
“他什么时候说的,又为什么…… 这么说。” 徐致远浑然不觉自己完美无瑕的微笑冒出些慌急来。
“俞老师刚来既明的时候,许多学生喜欢课后在九号教室问他问题。那时候与我同行的还有几个活泼的男学生,俞老师说他们让他想起了你。” 岳剪柳说,“我以为你和俞老师的关系很好,因为他对你的评价很高,让我印象深刻。”
九号教室前种满了银杏树,曾是他们附儒风雅的音乐沙龙的集合地,也是他和小叔叔相遇的地方。
徐致远的心思又不知飞向了哪里,聊了一会儿后找了个理由告别了岳剪柳,岳剪柳看上去还有些话想对他说,但是被一时高兴上头的徐致远给忽略掉了。他怀着一颗砰砰直跳的心脏,出门,拍了拍蹲在石阶上等候的乌鸦。说:“走了。”
乌鸦奇怪:“少爷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回家回家。” 徐致远心情愉悦地说道。
他翻来覆去地咀嚼岳剪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