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是心中的哪块地方冒出一丝嫩痒来。
他听傅书白讲过病榻上的穷学生数常春藤叶的故事。画在墙上的最后一片绿色是盼头…… 那他在心上刚刚抽芽的,大概也是盼头。
……
徐致远去找傅书白聊天解闷,在半路遇见了巫小峰。
他大概是游手好闲太久了,家里人给他找了个拉车的营生。他脖子上正搭着白手巾,跟其他车夫侃天侃地,看到徐致远时脸色霎时青如酸梅,一言不发地拔腿就跑。
但徐致远只喊了一声:“回来。” 它就战战兢兢地倒退回原地了。
“徐…… 少爷。”
徐致远并没有找他茬,而是给他递了钱,说去既明大学。乌鸦拉起他,一路上闷得像个葫芦,走了半程之后才敢开口搭话道:“少爷是去找傅书白,还是…… 俞先生。”
徐致远撑着脑袋说:“找傅书白啊。”
提及俞尧只是试探,乌鸦后瞥了一眼他的神色如常,松了口气,看来这位少爷宽宏大量,已经把那事揭过篇了。他说道:“那恐怕不行,今天上头在既明查学生,正好就是傅书白那个院的,他们得等下午才能被放行。”
“什么事?” 徐致远皱眉问。
乌鸦消息灵通,好像整个淮市的石头缝里都有他的耳目。他说:“昨天有人在教学楼的墙上用红漆写字了,尽骂上头是吃里爬外消极抗敌的废物。这事叫警察局知道了,说既明有学生受了反动思想的荼毒,非要查个清楚。”
徐致远蹙着剑眉,心里想着,俞尧回学校难不成是为了这事。
他问:“老师也查?”
“没,字是前天晚上写的,当时教师宿舍没人,唯独的两个老教授都有不在场的人证。”
徐致远心里放下了块石头,托着腮调侃:“说的本来就没错,淮市这群硕鼠就想着让地和谈,血性还不如些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