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镇平狠狠地瞪了徐致远一眼,道:“他干什么了。”
徐致远抓紧了弓弦,他以为俞尧还记着自己 “绑” 他的仇,于是愤愤中带了丁点委屈,道:“…… 我和你说过了,我那只是想开个玩笑,我……”
俞尧将一沓纸给徐老爷递过去,说:“都在这上面。”
徐致远:“?”
他定睛一看,递到他老爹手中的那些纸张,正是他曾乱涂乱画过的所有题纸——上面画艺精湛的老俞尤为醒目,正瞪着它颓靡的眼睛,和徐镇平面面相觑。
……
鉴于此等混账行为过于幼稚,仅对当事者形象造成了轻微影响。徐致远托着落枕的脑袋被罚了半个时辰的站。
快要结束的时候,徐太太回来了,围在儿子旁边笑够了之后,去给生她闷气的丈夫准备洗尘宴了。
俞尧与徐镇平忙完了公事,下楼来坐在徐致远旁边的沙发上看书。
徐致远小声咬牙切齿:“算你狠……”
俞尧手指翻过一页:“不然你想让我和镇平说什么。”
“没什么。” 徐致远像是一只登时将呲起的獠牙收回的狼崽子。
他继续负着手面壁思过,听俞尧翻书的清脆声。仔细听的话,好像还能听见他呼吸。这些化在空气里的动静,在一轻一点地挠徐致远耳朵。
他忍不住去偷瞄俞尧的耳朵和下颌,目光多少沾点大家工笔的技巧,双钩、平涂…… 点染,于是脑海里添了一副巧夺天工的美人骨。
徐致远以为的恋爱是一场盛大的艺术,每个人各有千秋。
他最钟情的,便是计白守黑的写意国画,山水与人物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