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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鸟南寄 有酒 938 字 2022-10-20

徐致远咬牙切齿道:“他朋友姓裴是么。”

“是姓…… 哎,少爷,你怎么知道的。”

第8章 有风

徐致远忽然想起了他七岁时的一件事——徐镇平有天喝醉了,把他扛在肩上带出去逛街。小徐致远从来都没跟威严的父亲这般亲热过,于是这件事在他记忆里刻得很深。

醉醺醺的徐镇平打趣说,小狗东西什么时候能考个甲等给你爹争脸,我就天天带你出来玩。

于是小徐致远第一次在一共二十多个小孩的小学堂里,念书拿了第三,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好的一次。

可徐镇平自那天出差了半月有余。徐致远每天等他回来,徐太太却一边给他裱起奖状,一边说:“徐镇平从来都不记得喝醉了说的话。”

他记得那时候的心情,像是有人随手把它扔进了冷水桶里泡着,于是他不顾徐太太的斥责把奖状夺了过来,涂得乱七八糟。

现在他也一样,把写满笨重的步骤注释的题纸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篓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心情上的一层结痂会在这时候被掀开。他觉得好像没道理去生俞尧的气,他不让俞尧干涉自己的私生活,那他小叔叔有独自的生活,自己也无权干涉。

于是想来想去,只好把气头归咎于俞尧作为老师的食言——让学生一个人在无头苍蝇似的瞎翻书。

他烦躁地吃了早饭,回到自己的屋子锁上门,又睡了浅浅的一觉,直到临近中午,被一通轻柔的敲门声叫起来。

“致远,” 门外人道,“该背书了。”

徐致远火头又旺了,他闷在被子里道:“滚蛋,少爷不想念书。”

俞尧沉默一会儿,道:“你昨晚做得题有两处纰漏。”

徐致远噔噔噔地从床上光脚冲到门前,打开门,果真见到俞尧手上那张的皱皱巴巴的卷子,已经被尽力展平了,上面有工整的批改痕迹。而俞尧的眼角发红,大概是昨晚的酒劲残留的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