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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鸟南寄 有酒 1179 字 2022-10-20

徐致远在家里闲得不像话。他成绩差到考不上学,徐老爷就给他雇家教。接连几个老先生给他气走之后,下一个合适的人选还没找到。而傅书白最近的时间全部榨给了什么考试,什么论文,没有精力陪他解闷。

徐致远就这么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脾气,心里装不了多少新仇旧恨。过几天丢面子的耻辱淡了,心里也就翻篇了。

说好听点叫豁达,不好听点叫没心没肺。

小混蛋无聊透顶了就又想跟俞尧说话,心里怪他跟自己较劲,但自那日和俞尧 “划清界限” 才过去几天,又说服不了自己去主动挑起话题。

于是他想到一个绝佳的办法,他在某天下午主动练了半个时辰的琴,等着俞尧傍晚回来。

徐致远的琴声虽然还是惨到 “不忍卒听”,但比起之前来好了许多。尤其在听到俞尧进门的脚步声时,在紧张之下竟把曲子演奏得格外顺畅。他装作毫不在意地没有停下手中的弓,心里面却是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俞尧的评价。

但俞尧的脚步竟然没有停,他轻手轻脚地走上楼去,就好像客厅里没有人在演奏,发出声音的只是一架出了故障的留声机。

徐致远青涩笨拙的乐声与关门声一齐戛然而止,他忍不住朝楼上喊了一声 “喂”。

没人理他。

他报复似的把难听的锯木声拉得满屋子都是,俞尧越是不理,徐致远就越是生气。直到手指痛得受不了,他才垂头丧气地将琴扔到沙发上,边低骂边砸枕头。

最后还是管家理了理他,他把耳朵里的小棉塞摘下来掖回口袋,无奈地递给徐致远一瓶清凉的乳膏,说道:“听人说磨起茧子来就不痛了,初学者嘛总得吃点苦,少爷的指头要是疼得受不了,就抹些这个。”

徐致远拧开,闻到了些许薄荷的清凉。他只好自己抹了,扬着下巴指了指楼上,微声问道:“他白天都到些什么地方去。”

“哦,俞先生被既明大学雇来做副教授,白日不在家便是在教室了。但今日他应该没课……” 管家看了楼上一眼说,“我见他早上带着胶卷出去过,大概是去洗照片去了?”

既明大学好像是傅书白的大学来着,徐致远心想。

“他要洗多少照片花这么多时间?” 徐致远道,“都是些什么样的,你见过吗。”

管家道:“就在俞先生房里摆着,他说过让我们随便参观,我见过几张,照片上面也没几个人影,就拍了些鸟,我见识少也不认识。就看它腿特别长,翅子张开老大一只,怪好看的。” 他道,“俞先生说那叫丹顶鹤,就是给老人祝寿时经常绣在画上的红头大白鸟…… 我之前还以为那都是古人编出来的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