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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鸟南寄 有酒 954 字 2022-10-20

某天酒酣时,他听见一段悠扬而陌生的独奏,一抬眼皮,见着个亮堂堂的身影,后半辈子的沦陷始于此。

……

我熟悉这种 “初见” 的故事套路,于是问:“你看见我奶奶了?”

我爷爷虚晃一枪,说:“没,我看见拉小提琴的了。”

我:“嘶……”

老头子虽然人看上去粗俗,但的确是会演奏这种 “高雅” 乐器的人。他曾胡子拉碴地,站在大岩石上穿着汗衫又蹬着泥靴拉《月光》,可谓是人立鹤群,容光焕发。

……

徐致远眯着眼看着演奏者,可能是醉意上头,又或者是这种音色在嘈杂热闹的舞池中像一条独立于世的涓流,卡住了他心底的一根弦。徐致远回去跟徐太太说,他想学小提琴。

徐老爷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他这个逆子只要肯好好待在家里学习,就算是学女红他也会支持。

傅书白不以为然,他甚至觉得徐致远的脑子真的无聊出了毛病。直到在一次既明大学的文艺演出,他看见音乐系活泼漂亮的女学生成群结伴地说笑时,才锤着掌心恍然大悟,感叹徐少爷就是他娘的天才。

他把这些气质出众的俊男美女每周一次地聚集在一起,做一个所谓的音乐沙龙,给徐致远做 “指导”。

多亏了傅书白这位优秀的狐朋狗友,一个月过去,徐致远连新乐器的弓弦都没研究明白,又回归了 “采花撷蜜” 的老本行。

十月的一个周末,徐致远西装革履地踩着秋意,提着小提琴盒,照旧赶赴爱神的音乐会。那所旧教室的旁边种着许多银杏树,金黄的树叶落了一地,铺满了冬青墙。

跟浪漫不沾边的徐致远,就在这里一见钟情了。

徐致远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

就像是上天窥见了他所有的审美偏好,提前做好了模子,亲手刻进了这个人挺直的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