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什么,我这就过来。”鲍里斯猛地回过神来,快步赶上了已经进入下水道的江峰等人,借着从外界透进来的光,他突然注意到了江峰身上似乎有些什么和先前不对劲的地方,那只突然多出来的耳坠是其中之一,而还有另外一个不同之处也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江峰,你手背上的纹身,是不是和先前不一样了,原来我记得有两条弧线和一个圆环,现在只有一条弧线了。”
“哦,你说这个吗,这个不是纹身啦,只是用红色水笔涂上去的护身符罢了。”江峰笑着对鲍里斯举起右手晃了一下,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样子:“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被不小心蹭掉了吧,我都没有注意到。”
“什么,那东西是涂上去的?”鲍里斯听了江峰的解释,不由得一愣,用有些微妙的眼神看着江峰:“我还以为那是什么魔法呢。”
“如果是就好了。”江峰笑着耸耸肩,他看着鲍里斯走进下水道,随后便走到贞德的身旁,拍拍他身边伊阿宋的肩膀:“怎么样,大英雄?”
“我的地图显示不全,那片黑暗似乎有一定的隔绝作用,恐怕要进去才能发挥我宝具的全部效果。”伊阿宋低头看着手里的羊皮纸地图,对江峰说道:“不过我又想了想,果然我们还是先行撤退再做打算——”
江峰没有说话,在伊阿宋的身后用力一撞把他直接撞进那片黑暗中,伊阿宋的惊叫声传来半截,就被黑暗帷幕给阻挡在黑暗的那边。
江峰朝着贞德和鲍里斯摆摆手,贞德有些无奈地笑笑,举着手电筒第二个跨越黑暗帷幕,江峰则紧随在贞德之后第三个进入,一直处于轻微紧张状态的鲍里斯在黑暗前踌躇了一会,还是咬咬牙直接踏了进去,最后一个穿过了那片黑暗。
穿过黑暗的感觉非常不舒服,就像是粘稠的泥巴在体表的皮肤流过,迅速干燥黏着在上面之后,又被凶狠地撕开,没人一种每个毛孔都被细针刺痛的糟糕感觉,除了痛楚之外,还有一股仿佛可以深入骨髓的冰凉触感,但那触感转瞬即逝,仿佛只是众人一时之间产生的虚无幻觉。
“咕呜呜呜……”鲍里斯不由得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寒颤,这种并不强烈但却让人浑身不舒服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经历:“真是糟糕透顶……”
鲍里斯抬头看向前方,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狭窄阴暗的下水道,而是高高耸立的牢固石墙,粗糙的石头表面上长着青苔,但所有植物都是从地上延伸到墙壁上的,没有任何一点青苔是从石块间的缝隙中生长出来的,而在那青苔下面,可以看见经过了无数岁月而已经模糊不清的浮雕,那上面似乎记载着什么古老的传说和故事。
“嘎,啊……啊……咿……”鲍里斯张大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三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眼前是迷宫,一座矗立在克里姆林宫地下的巨大迷宫,鲍里斯可从来没有听说这个,他无法想象到底是怎样庞大的势力可以在莫斯科的心脏部分,没有半点声息地就建立起这样宏伟的建筑,他抬头向上看去,只能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幽深黑暗,两旁的墙壁像是无限向上延伸般,伸进那黑暗之中看不见顶端或者尽头:“这个……咿!咿!”
年轻的俄罗斯人猛地后退一步,靠上背后坚硬而冰凉的石墙,用力地喘息了两口气才渐渐从那三观几乎粉碎的冲击中缓过来,原本对于江峰半信半疑的态度像是烈日下的冰块消融殆尽,他现在有些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光照会和迦勒底了,他必须相信有这样两个古老强大组织存在,不然他的知识和阅历根本无法解释眼前的景象。
等等,身后的石墙?
鲍里斯猛然回头,原本是连接地宫与下水道的地方,那片诡异的黑暗帷幕随着入口一同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堵冰冷无情,仿佛已经树立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石墙,鲍里斯下意识地冲过去,捶打脚踢着已经封闭起来的石墙,但就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一样,除了从手上脚上传来的痛楚,什么可以给予他希望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江峰!不得了!我们的退路——”鲍里斯转头对着江峰喊道,但他想要说的话却全部被噎在了喉咙口,最后只能瞪大眼睛扯着嘴,硬生生地咽回去。
“果然直接把我们引导到列车那边是不行的吗,你的宝具好废物啊,就不能再给点力吗。”江峰蹲在地上看着平铺在有些潮湿沙地上的羊皮纸地图,一脸嫌弃地看着身旁的伊阿宋:“最后还是只能显示周围的迷宫地形,这还比不上谷x地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