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节省魔力迎接真正的关底头目,玉藻前并没有使用在歌剧魅影战中用过的加特林机枪,他只是呆在工事最高的塔楼上,举着一把拉栓步枪有一搭没一搭地射击,虽然弹无虚发但对于浩浩荡荡的人海而言,完全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效果。
江峰可以发誓,他看到贞德咆哮着向玉藻前扔了些什么东西,迦勒底的caster才慢吞吞地把拉栓步枪改成了一把现代的自动武器,虽然战斗的态度还是非常恶劣,但效率比起拉栓步枪总算有所提高。
枪支需要换弹,弓箭需要拉弓,工事上方的远程部队需要时间修整来准备下一波攻势,冲过来的迪蒙得民众可不需要,他们前扑后拥完全不在乎倒在脚边的同类,不一会就逼近了防御工事。
贞德的手就像劈木头的斧头一样挥下,工事上方的远程部队直接举起脚边的大盆小碗,装在里面刚刚出锅的滚烫热水劈头泼出去,皮肉像羊肉片一样被滚水烫熟,这本该是极为有效的手段,但贞德失算了,被首脑之魔感染的迪蒙得民众对于疼痛似乎毫无知觉,这些烧开的热水就像天空落下的细小雨丝,连暂缓他们的脚步都做不到。
贞德面无表情地抓起身边的一个小哨子用力一吹,伴随着尖利刺耳的哨声,防御人员发出鼓舞彼此的吼叫声,木头长枪猛然刺出,直接刺穿那些已经冲到工事下,开始试图爬上矮墙的迪蒙得民众,鲜血和内脏流淌而出,浓郁的血腥味开始弥漫,这里终于变得有些像是战场了。
但更多的迪蒙得民众加入了对防御工事的攻坚战,更糟糕的是,巨大而畸形的怪物不断接近,它巨大的身躯贴着地面游动,粗壮短小的四肢支撑起巨大的身躯,针刺触手海草一样不断地扭动,蛇首低垂还在不断地往外喷吐着浓重的毒气,背上有了一层外壳般的猩红色结晶,可以隐约看见有肉芽在下面不断蠕动,它不再是漂浮在遥远天边的不明生物,而是浮游在地面的确实威胁。
“迦勒底的大家你们好——”尖锐刺耳的鸣叫声从修长的脖颈中传出,话语似乎是在友好地打招呼,但任何一个知性生命都能听到隐藏在其中的暴怒和杀意:“你们的首脑之魔送货上门啦——”
“咔嚓。”清脆的声音从江峰的耳边传来,他甚至不需要去看就能知道,那是枪支打开保险的声音,金属的冰冷触感从太阳穴传来,江峰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他越来越发现那些现实主义者真是太讨厌了。
“克里斯托弗,放轻松,那个家伙说不定只是中看不中用呢。”江峰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顶在太阳穴上的是一朵无害的小花,而不是一把可以打爆他脑袋的手枪:“战斗还在继续,我们可还没有输呢。”
“这玩意可和我知道的不一样啊,迦勒底的御主。”哥伦布用枪指着江峰,缕着下巴的胡子若有所思地说道:“老夫可不觉得,你们可以战胜那样的玩意。”
“拜托,至于用枪指着我吗。”江峰歪歪脑袋,躲开那冷冰冰的枪口:“我可是让我家的caster强化了你的宝具,这么大的一份人情呢。”
“所以老夫没有直接把你干翻,而是决定听一听你的计划。”哥伦布挑挑眉毛,枪口前移依然顶在江峰的太阳穴上:“这可就算是还了caster小哥的人情。”
“那么,就和老夫说说你的计划吧,可不能再用那些可有可无的扯淡发言了哦,迦勒底的御主。”哥伦布露着爷爷般的慈祥笑容,但嘴里的话语却没有半点温度可言,他是一个实用主义者兼结果主义者,结果好一切都好,不管过程多么难堪,只要最后站在了胜利者的一方就是他的胜利:“你的话术还真厉害啊,老夫差点就去给你卖命,被你给耍了。”
“先召唤你的宝具吧,我想在安全一点的地方谈。”江峰笑笑,对于自己的诈骗被识破全然不在意,他指一指顺着空气逐渐蔓延过来的紫色不明气体:“那个应该是毒气吧,那玩意可是蔓延过来了,要是我死了,你可就真的只剩下和盖亚混一条路可以走了。”
“给老夫老实点。”哥伦布抽抽眉毛收回手枪,右手拎起江峰踢开轮椅,轮椅掉下钟塔摔得粉碎:“敢乱来就把你扔下去。”
这么说着,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左手举高,魔力在掌心汇聚凝聚,象征着风帆战舰核心的船舵出现在手中被他紧紧握住,随后,哥伦布无比粗暴地把那只装饰华美的船舵狠狠往地上一插。
“santa aria·dro anch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