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快向前!跑起来!”头领已经彻底扔开了戒律和守则,他挥舞着锯齿刀,吼叫着要他的人奔跑起来,冷汗从他的额头滴下,呼吸也渐渐变得粗重,他开始紧张了:“敌圣人的诅咒会招来污秽和绝望!”
“fate-ot-check !领会命运之神的无情戏弄吧!”
笼罩天空的血红色弧光如同走马灯一般快速闪动起来,组成彩虹的七色光芒快速地交替出现,让人感到眼花缭乱,而在不同颜色光芒交替的瞬间,可以瞥见巨大的眼珠如同星辰般点缀在漆黑如墨的天穹上。最终,光芒的闪烁停下了,橙黄色的光芒就像一盏巨大的日光灯,将迪蒙得深夜的郊野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这算是悲哀的不幸,还是绝境求生的幸运呢?”男人的声音充满了看猴戏的愉悦之情,以及莫名其妙的恶毒意味:“逃过了最糟糕的赤红,却迎来了充满不定数的橙黄啊。”
“会发生什么呢,原本的计划被全部打乱,原本的谋算被全部推翻,这场牌局将重新洗牌,谁会拿到一手好牌,谁又会拿到一手烂牌?我很期待。”男人的声音渐渐消散变小,原本如雷贯耳在耳边响起的声音,现在听来就像是百米之外的喇叭声响,似有似无时隐时现,而伴随着声音的减弱,天上的弧光也逐渐消退,乌黑而看不到星星的天穹重新出现,刚刚发生的一切,简直就像是一场集体幻觉。
“哈,哈……”头领喘息着,他抬起手,示意队伍可以暂放缓步伐,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允许队伍停下来休息片刻,只是铁青着脸指挥队伍继续前进,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很漫长,但只有短暂的数分钟,他们离教堂还有相当的一段路程。
勾着江峰皮肉的铁钩原本被铁链缠绕在十字架的两臂上,但因为刚刚快速地奔行,那原本缠绕得就不算多么紧密的铁链开始散开;江峰很快便从刚刚的异象中回过神来,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花费太多时间,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个办法逃走;于是他很自然地注意到了铁链的松散,他小心翼翼地扯一扯,发现只要自己狠狠使劲,应该可以把铁链从十字架上扯下来,他现在需要一个机会。
不安在头领的心中蔓延,他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十字架项链,开始为自己始终拒绝使用电话感到轻微的后悔,那些可怕的敌人是否已经到达了教堂,圣先知有没有遇到危险,他试着把自己的注意力从这些事情上移开,专注于眼前的任务,但刚刚出现的异象让他感到巨大的心理压力,他很想再一次得到圣先知的教导,头领他,有些走神了。
所谓的美式派对是怎么样的呢,什么样的青少年才可以在美国的校园被称之为“ol”呢?在队伍十几公里外的一辆汽车上的,已经完全处于兴奋状态青少年们,或许可以就这个问题给出他们的答案,没有必要拘束于规则和法律,唯有爱情和自由是不可以辜负的,醉驾或者吸毒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呢,大概吧。
命运在下一个五分钟汇聚,将自己隐藏在黑夜中的沃尔特医生挥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身体摇晃一下似乎要倒下,身旁的小威廉姆连忙跑过来,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支撑着沃尔特医生不至于倒下,这贴心的行为让沃尔特医生相当喜欢,他可不希望自己错过命运改写的瞬间。
一切就像是无声的可笑默剧,开着轿车横跨缅因州来庆祝同伴生日,因此喝了好几箱,磕了好几发的青少年们,开着超速过头的轿车一个失控直接撞上了在路边行进的队伍,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几乎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机。
失控暴走的汽车直挺挺地冲进了队伍,将其截成两段,一个窥伺者直接拦腰被高速行驶的汽车击中,半个身体都被卷进车轮之下,躯体被从腰间扯断,热乎乎的内脏流了满地,他甚至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就瞬间暴毙。
青少年们没有因为撞死了人而感到歉疚和罪恶,因为他们撞死的可是一个可怖的行尸,毒品成分的效力在血管里不断发作,那些穿着简陋的窥伺者在他们的眼中,时而是一堆可怕的僵尸,时而是穿着西装扎领结的超大型蚂蚁,这让他们越发兴奋地继续踩下油门。
头领嘶吼着,要窥伺者们躲开这辆横冲直撞的汽车,整个队伍没有再死人,但被这辆失控的汽车完全冲散,扛着十字架的四个人因为身负重物的关系,只能有些笨拙地前后跑动躲闪,不知不觉中竟然来到了散开队伍的最边缘。
江峰突然意识到,机会来了,他咬紧牙关,扯动自己的身体,铁链在木质十字架上摩擦,长满了锈迹的铁钩在身体里滑动,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与数声断裂的声响,江峰挣开了铁钩的束缚,从十字架上跌了下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江峰向着旁边恶狗扑食一样一扑,几乎是在同一个瞬间,失控的汽车朝着高大的十字架冲了过来,江峰甚至可以隐约闻到,自己鞋底的橡胶在钢铁车壳上摩擦所产生的焦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