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尖刺从蚕茧的表面冒出,猛地向着贞德刺去,贞德早有准备,他一闪身,躲在石柱后面,那来势汹汹的锋利尖刺刺到石柱上,竟然不能伤到石柱分毫。
贞德借着躲闪的势头从石柱的另一边闪出,对准着蚕茧的表面一枪刺出划破,那里的猩红色相较于周围要更加淡薄一点,这样的淡薄在蚕茧上还有数处,就像是一件尚未完成艺术品上的细小瑕疵。
“你还没有完全成长吧?”贞德冷笑道:“因为本体很脆弱,所以才要把自己藏在这里?”
蚕茧没有回应贞德的嘲讽,它只是机械般地不断刺出尖刺,然后被贞德躲在石柱后面闪过,再被贞德划破表皮上的淡色部分,不断循环重复,直到所有淡色的部分都被划破。
被划破所有浅色部分的蚕茧颤动一下,然后从石柱上脱落,砸到地上
“这就是你全部的能耐了吗?“贞德一枪扎在蚕茧的表壳上:”装模作样神神叨叨地说话?”
“你在害怕,我们可以感觉到,人类的英灵,所以你会用充满攻击性的语言伪装自己。”蚕茧终于回应,声音依然平静而冷淡:“你内心的深处已经意识到了我们和你间的差距,但你那可悲的尊严不允许你接受事实。”
贞德沉默,蚕茧说的全是事实,当他感受到从所罗门之戒中传来的强大魔力时,他就意识到自己这次或许无法取胜,但若是弃之不理,又肯定会造成无比惨烈的结果,情急之下,他所能做的只有打晕江峰,只是希望自己的御主能过多活一段时间。
蚕茧融化,化作无数的线虫弥漫在所罗门之戒的地面,贞德注意到,线虫发生了进化,它们的身体尺寸变得更小,但扭动的力度却更大。
“最后,人类的英灵,你不会真的相信,会有存在把自己的弱点,高光暴露在敌人的面前吧?”
猩红色线虫的潮水向着贞德涌来,贞德挥动旗枪,释放出自己的魔力,他打碎了一些线虫,将它们变成腥臭的脓血,但更多的线虫涌了上来,它们顺着贞德的身体爬行,一点点将他淹没,从脚底到头顶。
“安心思索吧,人类的英灵。”声音在所罗门之戒的空间中回响:“我们期待着,你加入我们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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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贞德倒吸一口凉气,在有些简陋的营帐中醒来:“怎么——怎么了——”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意识逐渐变得清醒,他从简单搭建的破床上起身,坐在床边,有些失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觉得自己的头脑一片混乱,自从十六岁那年聆听了那位存在的启示之后,这种乱糟糟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啊,贞德,你醒了。”吉尔·德·雷,贞德最信任的战友之一,他端着一碗散发着诡异味道的药汤走进营帐,药汤闻起来就像放了十几天的臭袜子;看到贞德醒来,吉尔·德·雷苍白的脸上露出真诚的笑意:“真是太棒了——我们正好在庆祝胜利呢!你刚好赶上了热乎乎的烤牛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