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许知应了一声,“书尧瞎操心。”
“也不算,”周牧说,“他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会来找你。”
“为什么?”许知问。
“我知道你会考这个大学,”周牧笑了笑,“所以提前一年来等你。”
许知的精神状况意味着,他永远没办法一个人走的太远,因此他注定被圈在这个城市。
周牧带不走他,所以来这里捉人。
周牧说这话的时候,坦坦荡荡,没避讳许知的病,也没有什么心疼或者关心的语气,让许知觉得,最起码在周牧这里,他是一个正常人。
“你又知道了。”许知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不再搭理他。
他们从路灯下走出,又走到下一个路灯下,影子短短长长,像两个亲密无间的陌生人在搀扶着走一段看不见尽头的路。
“我不知道,”周牧说,“但是我是个乐观派,任何一点机会都不会错过。”
许知能认出他的机会,许知在这个城市读大学的机会,许知今晚和他出来散步的机会,许知或许会对他有些心动的机会。
周牧都不会错过。
风渐渐变得有些大,树叶开始响了。
以往这条路都是许知一个人在走,但今天身边多了个带着淡淡酒气的周牧。
许知觉得,这条路似乎没有以往那么宽敞,周牧把他变得很窄,窄到许知需要心跳加速着去走每一步。
他低着头没有说话,一直到他们走出小区,许知突然说了一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