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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峥又在苏轼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道:“有事弟子服其劳,这句话你听过没有?一首好诗按在你头上天大的好事呢,还不情不愿的。”

苏轼跳起来吼道:“好诗我也能写出来,用不着拿自家先生的诗来顶数,再说您这首诗写的恶心无比,又不怀好心,一旦天下人认为您受那些秃驴的委屈了,就会自发的看不起和尚,然后您就会用十几只金翅鸟来收买对您有用的和尚,最后让和尚们自己打架,您坐收渔翁之利,太危险了。”

云峥笑着摇头道:“金翅鸟是国帑,除了交到国库谁都不给,先生我最多让那些和尚们偷偷看看,至于怎么做那是皇帝的事情,我已经告诉陛下,之所以一定要拿到金翅鸟,就因为这东西能够消灾解难,把这东西安在皇帝寝宫顶上有百邪不侵之功效。”

苏轼愣了一下道:“别的呢?您可是弄了十一只金翅鸟啊。”

云峥笑道:“自然是由朝廷出面弄一个天下十大禅门,收买一下人心,这样一来谁有工夫找我的麻烦?”

苏轼苦笑道:“果然是十万黄金海,渡的善人归!在这种情形之下,大概没有什么善人了,来的全是恶人。先生您倒是安全了,只是天下的寺庙,还有安生的吗?”

“这关我何事?”云峥坐在椅子上开心的喝茶又道:“梁辑已经死了,他们之所以难为梁辑,不就是打定了主意认为我会死保梁辑吗?我不死保了,他们还能说我什么?”

苏轼叹了口气道:“学生和佛印和尚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不知不觉的心就变软了。人还不错,是一个妙人。”

“佛印?就是那个被你祸害成和尚的金州贡生?他真的去当和尚了?你呀,害人不浅。”

云峥听苏轼说起佛印脸上就有抑制不住的笑意,如果佛印真的成了和尚,佛印还真的是被苏轼给害惨了。

苏轼瞅瞅先生哭笑不得的道:“弟子回到东京的时候进了司天监任官,前年大旱,太子殿下命我书写《祈雨斋文》准备去大相国寺进香祈雨,是林佛印自己说的打算去看看将来的君主是什么模样,非要我把他安排进太监群里,我废了好大的劲求了淑妃这才把他带进去了。

谁知道太子殿下一眼就看中了林佛印,非说他当太监可惜了,当场就给他赐法名了元,给了紫袈裟一领,金钵一只,羊皮度牒一道就在御前披剃为僧了。

当时弟子心中有愧,可是祈雨乃是国家大典干扰不得,太子替代陛下行善也是情理之中,往年的时候也就是放生一些乌龟,小兽一类的,天知道太子殿下今年改放人了。

谁叫他自己为了看清楚太子的容貌特意去给太子献茶的,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云峥笑了两声道:“林佛印没有埋怨你?”

苏轼大笑道:“若是个真侍者,他得了许多赏赐,岂不是千古奇逢,必定会欢喜万分。可那佛印原是赴京应试,实指望金榜题名,建功立业,怎肯出家做和尚呢?怨言当然有,剃发的时候泪如雨下,我见了都心酸。但是君命难违,不管是他还是我怎么敢说是假充的侍者,不愿为僧?即使心中万分不乐,不过一时之间,出于无奈,也只得假戏真做,叩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