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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说起边疆事,老夫确实不如大将军多矣。”

耶律洪基似乎不生气了,挥挥手对张士禹道:“告诉云峥,将抢走的岁币送过来,告诉狄青,将抢走的岁币送过来,再告诉宋国皇帝,自明年起,岁币分成三份送,每份不得少于前年,这是朕给予宋国最后的恩赐。”

张士禹见耶律洪基已经下定了决心,只好告辞离开,很显然,辽国人不打算留下自己参加全鱼宴和全鹅宴。

被内侍遣送出金帐,张士禹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雪花落在脸上转瞬间就化成了水,回头看看金帐里的轻歌曼舞,摇摇头就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一直在哭泣的副使见张士禹走了进来,连忙拉住他的袖子道:“辽国皇帝什么时候杀我们?”

张士禹看着这个年轻的宦官道:“死不了了,明日回大宋!”

宦官狂喜了片刻之后,神情又变了,盯着张士禹的眼睛问道:“你可曾将官家的意思说清楚?”

张士禹笑道:“你不是很害怕吗?怎么又想起问这件事了?我说不清楚的话,我们就能活,说清楚的话,我们就会死,你如何抉择?”

宦官郑彬呆立了很久之后才咬着牙道:“说清楚!”

张士禹笑着拍拍郑彬的肩膀道:“老夫本来最看不起阉人,你让老夫对宦官有了不一样的看法,放心吧,说清楚了,陛下以后只打算给辽国一半岁币的话,我已经带到了,从今往后,就要看云帅他们能不能抗住辽国的进攻了。”

郑彬艰难的咽下去一口口水,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这一趟几乎必死的差事,是义父邹同向陛下求过来的,想起义父在临别时说的那些话,郑彬就想哭,没想到在宫里面混一个差事这样难,按照义父的话说,宫里的差事没有好坏之分,只有重要与否之分,只要是重要的差事,哪怕杀头都要去干,如果没有冒险的打算,就不该当初挨胯下那一刀。

张士禹也没有心情和一个宦官讨论国家大事,走这一遭,会不会送命他不管,反正皇命是要完成的,他只是想不通,一向懦弱的陛下,这一次因何会如此的强势!这样粗暴的和辽国皇帝谈解除岁币的事情,基本上就是打算要跟辽国开战了。

没人会相信狄青和云峥两人抢走了岁币,更不会有人认为皇帝已经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权,更不会有人相信大宋还会继续给辽国送岁币,送一半和不送没有任何的区别。

翻来覆去的一夜都没有休息好,等到天亮之后,萧科就出现在帐篷外面,邀请张士禹去外面走走,至于使节团其他的人,已经开始准备行囊离开辽东了。

萧科和张士禹走进了漫天的大雪中……

“张兄,宋国真的已经做好开战的准备了吗?你我俩国坚守了五十余年的平安,从这一刻起就要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