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盈伺候丈夫换衣服的时候小声问道:“您今天过的不舒坦?”
云峥点点头小声回答道:“我又不是心如铁石之辈,两百多颗人头落地怎么能让我开心起来。”说着话轻轻地抚摸着陆轻盈微微隆起的腹部叹息一声道:“你诞育一个孩子要怀胎十月,想要长成人还需要至少十八年的时间,可是那些人的生命在钢刀临头的时候就凋落了,所有希望他们能够快活长大的人的心血都白费了,一刀下去,留下的全部都是遗憾呀。”
陆轻盈俯下身将玉佩的位置调整一下,抬头看着丈夫说:“这就是您一定要去灵犀阁的原因?打算去放纵一下?”
云峥佯怒道:“是又如何?”
陆轻盈笑嘻嘻的将丈夫推出房门道:“小女子不敢阻止您去寻欢,只要记得回来就好。”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体贴。云峥摇着头往外走,明知道自己要去会见曹荣,还装出一幅幽怨的模样,好让自己心情好起来。长吸了一口气,斥责了一下翘着腿当二大爷的云二和苏轼,见他们忙不迭的改正姿势,这才满意的走出家门。
家里总是这样的让人感到舒坦,虽然院子里的仆役依旧在乱糟糟的点火蒸酒,出门时的心情却有了天壤之别。
刘凝静算是求仁得仁,不管是不是原以为弥勒教献身,至少在表面上她做到了有始有终,头颅飞起来的时候依旧诵念着《大日如来本经》,云峥愿她的灵魂得到安息。
到达灵犀阁的时候,看到了正在挨家挨户搜查弥勒教教匪的断鸿,这家伙见到云峥的时候总是很无理,或许是过于熟悉的缘故,他僵硬的朝云峥抱抱拳,就继续干自己的工作。
“公子,这家伙讨厌的紧,总是有事没事的打听咱家的事情,浩哥已经给小的说过好几次了,要不要教训他一下,免得做事不方便。”猴子若有所思的瞅瞅远去的断鸿,小声的对云峥说。
“有什么不方便的,咱家现在已经过了最血腥的原始积累阶段,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也好让我们多一些顾忌,做事情到底不能肆无忌惮啊,那样的话,就是自取灭亡了。”
猴子听不懂公子话里的意思,不过对断鸿依旧很不满意,在马屁股上拍一巴掌紧紧地跟上云峥的马,既然公子不愿意杀掉这个人,那就是这个小捕快的造化。
灵犀阁门口见不到霍雄高大的身姿,只有曹荣那张笑容可掬的胖脸,远远地见云峥过来,张着嘴就要过来牵马,准备将礼贤下士的作风进行到底。
“曹兄这是要折杀我呀!”云峥不等曹荣近前就从马上跳下来,松开缰绳就伸出手握住曹荣探出来的双手,俩人亲密的把臂而行,根本就不像是才第二次见面的陌生人。
“今日无论如何云兄也要给小弟一个做东的机会,在东京汴梁城做了二十几年的纨绔,唯一懂的就是吃喝玩乐,不像云兄这样的少年豪杰,那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威名,论到行军布阵小弟给兄长提鞋都不配,不过,论到寻花问柳,走马章台,哈哈,不客气的说这是小弟的本行。
小弟只要到一个城市鼻子嗅一嗅就知道哪里的女人好不好,酒香醇不香醇,都已经成本能了,手下的随从也都是这副德行,让云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