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想不明白,李玉函出身拥翠山庄,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子弟,这种教养良好的年轻公子基本都是恩怨分明的性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想要他的性命。
陆小凤也不太相信,“花满楼以前说过,拥翠山庄家教甚严,李观鱼是个值得尊敬的老前辈,李玉函是他的儿子,在他的教导下长大,应该不会长歪才对。”
“对啊,李玉函没有长歪。”银票丧了吧唧的坐在窗子上,抬头看着月亮兀自忧伤,“歪的是他的夫人,男人一旦娶了妻,心里总会以他喜欢的那个人为先,柳无眉要杀楚香帅,李玉函就是不太情愿,也不会放任他夫人独自行此险事。”
楚留香能在江湖上闯出那么大的名气,自然本事不小,想杀他不是随口说说就能办到的,李玉函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陆小凤顿了一下,然后迟疑的看向楚留香,他知道楚香帅和他一样是个风流浪子,曾经也是处处留情,难道这柳无眉曾经和他有一段露水情缘,爱极生恨所以要杀了他?
唔……也不是不可能……
陆大侠和银票对视一眼,觉得对方肯定和自己想的一样,然而银票只送了他一个白眼,然后继续忧伤望月。
楚留香哭笑不得的摸着鼻子,“陆兄不要胡说,在下并不曾和李玉函夫妇打过交道。”
陆小凤也学着他摸摸鼻子,“没有情仇,也没有世仇,那她为什么要杀你?”
“再等等,天亮就能知道了。”银票抢在楚留香之前回道,世子殿下已经派人去查,很快就能查出真相,现在对他来说,什么李玉函柳无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家主子这些天怎么样了。
皇上松口让他和金锭跟在世子殿下身边将功赎罪,却不让他们主动接近主子,除了主子亲自找到他家的那次,他真的好多天都没见过主子了。
他和金锭元宝还好,虽说受的罚更重,好歹还跟着回了京城,王府里那些同僚不光要受罚,还要一直守着没有主人的王府,那可真是太惨了。
银票后怕的拍拍胸口,庆幸自己没被留在苏州,他宁愿在京城挨板子,也不想守着空荡荡的王府唉声叹气。
陆小凤无奈的看着仿佛被主人丢弃的大狗一样“前任”侍卫,非常熟练的安慰道,“不慌,会好起来的。”
银票幽幽叹息,“你不懂,对我们这些侍卫来说,被皇上打回家是多么惨痛的经历,金锭还好,他家里没人管,像我这种有人管的,那可真是这辈子都不想经历第二次。”
陆小凤把人从窗子上拉下来,“夜深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做,香帅还要休息,我们去隔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