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拥挤的大厅,楼上是各种玩法不同的房间,再往上才是赌坊主人蓝胡子所在之处,房间里,青面獠牙粗眉怒目的男人手里端着一杯酒,一嘴大胡子黑得发蓝。
他的心思显然不在酒上,满杯的酒水从开始到现在一滴没少,大胡子覆盖下的脸上有些疲惫,事情越发扑朔迷离,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蓝胡子看到跟在陆小凤身边的银票,眉头一皱显得更加凶恶,“这位朋友似乎来错了地方。”
银票看上去不像是混迹赌坊的人,不是说他的穿着,而是他的气质。
“他闲着没事,我带他来这里长长见识。”陆小凤笑眯眯说着,非常自来熟的将桌上的酒壶拎起来,嗅着酒香陶醉道,“好酒。”
“是吗?”蓝胡子狐疑的看着从容与他对视的银票,汴京人多,天下各处乃至海外的人都汇聚于此,他对京城的地方足够了解,却不敢说自己能将所有的富贵之人全都记住。
穿金戴银在赌坊一待就是好些天的并不多见,比如前些天才来过的罗刹教少主玉天宝,吃穿用度无一不精,喝酒赌钱玩女人也一样没落下。
他不明白玉罗刹为什么能把儿子养成这样,如此一个废物,把罗刹教交到他手上必定会败落,果不其然,那废物来到中原后便沉迷于汴京的繁华,连魔教至宝罗刹牌都抵押到了他手上。
既然要败落,不如他去接收,他和玉罗刹好歹是能在西域齐名的人物,罗刹教落在他手上,总比被玉天宝那个废物挥霍干净强。
相信玉罗刹地下有灵也会同意。
蓝胡子对罗刹教势在必得,他的计划容不得半点闪失,没想到之前计划的有多好,现在就有多糟心,谁能想到寒梅三人如此不中用,来到中原后竟然能被六扇门的人给拿捏住,简直丢尽了他们江湖人的脸。
“蓝胡子,事到如今,我也不和你说太多,只一句,罗刹牌在你手里吗?”陆小凤把酒壶放下,心思已经飞到了花满楼小楼的酒窖,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他一定要在江南窝一整个冬天,不把花满楼的酒窖喝空就不离开。
“如果罗刹牌在我手里,我还找你干什么?”蓝胡子冷着脸,看上去格外不好惹。
陆小凤唇角微扬,他当然知道真正的罗刹牌在西门吹雪手里,这么问单纯只是诈他一诈,看蓝胡子这反应,玉天宝手中那块假的罗刹牌根本没有被偷走。
陆大侠伸了个懒腰,放松了身体靠在旁边的架子上,“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找我过来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带朋友下去见识赌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