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适时阻止了我的外交行为,并且将我从座位上捞起,管也不管身后的小石子,径直向楼上走去。
我不禁感到有些遗憾,毕竟我那刚冒出苗头的计划似乎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扼杀在了摇篮中。
不知为什么,现在我近乎本能地想对磐石隐瞒我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不敢让他知道其实我想离开,并且还想带着我的同伴们一起离开,我意识到他似乎是想让我留在这里的,这样的认知让我略微感到恐慌。
似乎感觉到我情绪不太对,磐石将自己的额头放在我的额头上,轻轻顶着,并且喉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于是再次,我的脑海空茫了一阵,顷刻间,便得到了一种近似于被放松的感觉。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此前只发生过一次,但也足够让我记忆犹新。
当时我的同事说那是什么?“催眠”?其实我觉得并不太像,我觉得这或许是阿穆特人安慰同类的特殊方式,只是这种方式恰好对我起了作用。
磐石将我放在了他的大床上,随后便转过身,接近他房间里的箱子,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呆坐在床沿,神色空茫,现在无疑是一个十分悠闲的时刻,如果没有发生这种事,我可能就会像平常的作息那般,开始制作械甲了。
不过现在,比起做械甲,我有一件更想去做的事情,那就是洗澡,虽然这种来自地球之外的染料并没有让我的身体产生任何不适,但它却仍旧如同一层挥之不去的薄膜,附着在我的身体上,令我不得不在意。
果然,比起阿穆特人的肤色,我果然还是更喜欢自己原本的肤色一些啊。
但是,我又怎么能向磐石表达这些呢?
磐石走过来,坐到我身边,怀着我所熟悉的那种眼神,与我对视了许久。
最终,他从自己身后拿出了一个布包,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只属于我的布包。
里面放着我专门用来制作械甲的零件,以及我还尚未做完的,“王子”半成品。
磐石将它递给了我,并且一如往常那般,凝视着我。
我想,或许他是在复刻我跟他曾经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