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窗帘,企图将来自于窗外的视线隔绝。
而谢冬荣却生生将那可怜的帘布扯了下来,盖在我身上,发疯一般,狠狠用力,用自己的身体鞭打着我,由内而外。
很不争气地,我哭了。但仔细一想,我又什么时候争气过呢?
事后,谢冬荣将我圈在怀里,握住我的手,要我在他去接受电击治疗的那一天,陪着他一起到病房外。
他说:“阿树,我觉得我是喜欢你的,等我……就知道了……”
我很疲惫,其实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听觉已经模糊了。
母舰果然是即将抵达阿穆特星了,第二天我们收到通知,说要我们接受飞离母舰的模拟训练。
也是,毕竟放生磐石的地方,与母舰所停靠的地方不在一起。
这也就意味着我将跟谢冬荣分离了。
算了下时间,那个时候“电击治疗”应当已经结束,就算我不在母舰上,估摸着也对谢冬荣不会有什么影响了。
那天晚上的事,自然,磐石是看见了。
他拒绝接近我,眼神闪躲,带着些崩溃的情绪。
我感到羞愧,只坐在距离他约摸三米远的地方,静默地凝视着手中的半成品。
这是“小石子儿五号”,大概是意识到分别时间将近了吧,最近我格外沉溺于制造与磐石形态相近的械甲。
将小石子儿一号到五号依次排开,它们的形似磐石,但它们的神韵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我想象中“王子”的影子。
老爷子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几乎是魇住了我,那个最终自杀的王子,每天都会在我梦里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