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感觉到有些可笑,那些我一直渴望的东西,却往往在我最不经意的时候出现,而我一直追寻的,却从未真正接纳过我。
我上前去,紧紧抱住了被锁链禁锢住的磐石,靠在他胸脯,感受着他的体温,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从未离另一个有生之物这样近过。
别人都说拥抱可以治愈人心,从前我从不觉得,此刻倒是第一次感受到了。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开门的声音响起。
“树哥哥……”安果的声音带着点儿睡意,以为她是睡前水喝多了起夜,正想说她两句,我转过头,却见她的身后站着满面笑意的安鹤轩,以及他身旁面无表情的谢冬荣。
安果的房间离大门最近,她引客人进来倒也并不奇怪。
短短几个小时不见,再次看见谢冬荣,我竟然前所未有地产生了逃避的想法,虽然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而是径直走向老爷子,那架势,好像是安鹤轩带着他要来跟老爷子商量什么。
谢冬荣带头,将我无视了个彻底。
“……我带磐石去里屋检查一下。”确认拿好钥匙后,我拉着磐石的锁链,向里屋走去。
“喂,小子,他俩是来谈正事儿呢。”老爷子现在比较倚重我,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倾向于要我做决定。
“哦,你们先聊吧,我把石头安置好后就来。”我说。
关门之前,我听见安鹤轩笑了一声,说:“哟,又吵架啦。”
在听见谢冬荣的反应之前,我关上了们,当然,他八成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里屋是老爷子指定的,磐石唯一一个可以脱下锁链伸展活动的地方。
今天的它格外安静,在我为它去除锁链的时候,目光坚定不移地锁定着我,让我想到了自动索敌的导弹啊什么的。
“看我干什么?”拍拍它的脸,我背对着他,“来做体操。”
我经常毫无防备地将自己的后背露给磐石,比如说在教他伸展体操的时候,老爷子觉得这是一种极其不理智的行为,并数次劝诫我不要这样做,但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放在心上的事,因为我觉得磐石不会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