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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我觉得那可能是在我视线急剧不稳的情况下在晃眼间看见的错觉,再加上那之后老是跟他吵架,就一直都没能向他求证。

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时间,我悄悄地坐在他身旁,想借机询问。

谢冬荣好像只凭余光便确认了我的到来,他默不作声地将轮椅往前移了一段距离,无声地抗拒着我的接近。

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倒,那我还能叫陶树吗?我不依不饶地追上去,拉住轮椅后的扶手,问:“之前……可能是我看错了,但是我从树上摔下来那次,你是不是站起来过。”

谢冬荣蹙眉,并不回答。

“你们在聊什么?”博士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回头,几乎本能地讪讪道:“没什么,就闲来无事,随便聊聊。”

博士摊手,表示无奈:“我可是听见了一部分,拜托二位,有情况就告诉我,或许那会成为一个突破口。”

我不禁有些尴尬,因为那毕竟只是我的臆想,我看错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所以……

“之前因为一件事,不借助外力,我自己站起来过。”谢冬荣忽然调转轮椅,用极为清晰的吐字说完了这句话。

闻言,室内一直默不作声充当着监视者的将军站起身,走了过来,“把那天的情况跟博士细致描述一遍。”他说。

没有反抗,谢冬荣一五一十地全交代了,在他的描述中,老远坐在树上大声叫着他名字的我跟个傻瓜无异。

博士拍了拍我的肩,笑道:“还好没摔出毛病来。”

“你不该隐瞒。”将军对谢冬荣说。

谢冬荣极为冷静地回嘴:“没有隐瞒,只是没想起要说。”

父子俩的对话可谓僵硬,像是并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相处,将军是那种沉默寡言却又十分威严的男人,而谢冬荣则是那种向来不会向人服软的类型,想必平日里父子俩的交流的纽带就是安贞公主吧。

“现在有一点可以确定,”博士适时打破了父子二人的尴尬,一手搭在我的肩上,对谢冬荣说:“陶树的存在对你而言果然是必要的,只需要一个契机,他就会成为激发你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