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我推着他的轮椅,回过头冲老舅和安果笑着。
然而当我们逐渐走出他俩的视野范围,周遭的空气便逐渐冰冷起来,谢冬荣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而我也才想起,我们原本是刚刚吵过架的。
真是奇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谢冬荣就不约而同地在别人,特别是在长辈面前表现得关系很好。
但事实却跟走钢丝似的,时时刻刻都处在岌岌可危的边缘。
“对不起,昨晚上说了不负责任的话。”我想,如果得有一个人来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的话,那么这个人只能是我了。
谢冬荣默了片刻,才说:“算了,你本身就不知道。”他侧过头,将目光投到了咏栗花开的河堤,说:“其实偶尔这样出来一次,也不错。”
“是吧!”这样,昨晚上的事情就算翻篇了吧!我内心窃喜,“我们去河那边看看吧,那边种了好多咏栗树。”
谢冬荣没有否认。
“但其实还是舅舅家的树最好,开得花最多最大。”不知为什么,我雀跃起来,“后院的花也开了,你去看了吗?”
“……嗯。”谢冬荣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很远的地方。
他似乎不愿意说太多,于是我便充当了找话题的角色。
约摸是刚到河对岸的时候,伴随着阵阵飘来的咏栗花香,我再次看见了一群头上戴着花环的小女孩。
她们排着队,奔跑着,再次如同小鸟一般自我们身边飞过。
其中一个女孩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谢冬荣,停下脚步呆呆地望着他。
谢冬荣毫不避讳地就这样看回去。
下一刻,那个女孩脸红了,她问谢冬荣:“哥哥,你是刚到村里来吗?”
谢冬荣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