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沈家为什么还有除了除我俩之外的活口”这件事,老妈来不及解释太多,只说,到了地方会有人招待我,我问她是谁,她说是我舅舅。
我舅舅,也就是她兄弟。
那不是当年谋反的大将吗?不是说早就处死了吗?我内心疑惑着,在路上,我斟酌了一下,才发消息问我妈:
“老妈,我究竟有几个舅舅啊?”
十多分钟后我妈才回:
“以往有两个,现在只有一个了。”
隔着屏幕,我却似乎感受到了来自我老妈内心的某些情绪,将光脑放下,我转过脸,看向坐在我身旁的谢冬荣。
从到我家开始,他就沉默得出奇,而距离这次上车到现在,他更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沉默地看向窗外,像是在想些什么。
此刻车已经逐渐远离市中区了,林立的高楼终于从我们眼前剥离开来,逐渐露出天地原本的色泽。
纳明环境那么好,谢冬荣总不会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开始“向往自然”了吧。
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谢冬荣手将长发拂到肩后,转过脸来盯住我。
分明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神情,可无端端地,我却生生品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味道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过于好色。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去,我家……嗯,就是沈家,我那个舅舅,我也是今天,哦不,刚刚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被他看着,我无端端地紧张起来,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只知道他的眼睛好像是大海和天空融合在一起的颜色。
谢冬荣说:“是乡村吗?”
乡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说起了这个词,虽然在课本和网络信息中见过很多次,但其实对于从小在都城长大的我来说,乡村这个词是有些陌生的。
我从来没去过很远的地方,也从来没有离开过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