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漪龇牙咧嘴，被镜子里的人逗笑了。

像个吸血鬼一样。

她笑弯了一双明眸，捧起清水洗掉了唇角的血丝。

看她对无明说的胸有成竹，其实全无把握，端看命运是否在此刻还能馈赠于她。

林小鹿捧着脑袋，分辨不清此时她到底是谁？

是功成名就的林小鹿？还是默默无名的林小鹿？

是把林漪捏在手心随意挫使的林小鹿？还是反被林漪桎悎的林小鹿？

是惨死在车轮底下，无人收尸的林小鹿？还是现在活着的林小鹿？

她晕晕转转脸上表情变换不停，无法自抑地狂笑，又痛苦地畏缩。

最后是手机振动作响拯救了她。

像是脱水的鱼，她大口的喘息。

“林小鹿，是我！你泰哥啊！”手机里传出熟悉猥琐的男声终于把林小鹿拉回了现实。

“泰哥？”林小鹿神情还在恍惚。

张泰撇撇嘴，语气不好了，“怎么？跟刘畅过了几天双宿双飞的日子，就忘了你泰哥我了？”

林小鹿回过神来，警惕道：“你有什么事？”

她当然不会忘记这个男人，林漪的前经纪人。

张泰拿牙签剔剔牙叼在嘴上，“上次可是你跟我说李俊豪喜好渔色，我才上赶着把林漪送了上去，这可倒好，养雁之人反被雁啄瞎了眼，你说说我这损失怎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