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吴珣抿唇一笑:“喜欢现在的?”
陆詷摇头。
吴珣神色微微黯淡:“喜欢以前的。”可是他担心自己变不回去可怎么办?
陆詷再次摇头。
这下吴珣就闹不明白了,只见陆詷薄唇微动:“你。”
“我喜欢你,怎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吴珣的心就像绑着引线,被陆詷的话点燃,“咻——”的一下飞上了天空,然后绽放出了最绚烂的烟花。
吴珣越想耳朵越烫,伸手揉了揉耳朵试图给自己降降温:“说正经事了,谁让你说好听的了?”
陆詷轻笑一声:“好,说正经事。”他从吴珣手中接过了两封信,“从京城到大西北,信鸽是飞不动的,而且这种机密的事情定是差人送信。孙府和黑甲卫的精锐也不如暗卫送信快,暗卫之间传递一封信来回可能只需要七天左右。但他们送信恐怕要多一倍的时间,暂且算他半个月。”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腊月初一发生的事情,孙耿洲腊月二十七才写下的这封信?”
吴珣点了点头:“这就是我觉得有疑问的地方,这两封信的时间也太赶巧了,而且也不是第一时间写的。”
“但如果你换个角度想,如果腊月初一发生了这件事后舅父不知道该不该上报的时候,于是便写信送回京城问了外祖,外祖同时给他也给我写了这封信,那这件事便说得通了。”
“初一捉了那些沙匪,消息传到荣陵耳中,荣陵前去要人怎么都需要三四日的工夫。如果舅父是初五写信往回送,那外祖可能就是腊月二十的时候收到的,于是写下了回信。你别忘了,给我的信是暗卫送的,所以他定然是要先递到东宫之中,所以我今天拿到了这封信。而他送给舅父的信想必此刻还没有到达舅父的手中,也因如此他不可能事先对李伯有什么交代。”这也就是为什么孙明戟的信陆詷腊月二十九便拿到了手上,但是却一直没有吴珣看,即便没有外祖的家书,陆詷也一定要亲自查证一番。
吴珣恍然:“所以舅舅其实没有等到回音便下定决心将此事上报了。”
陆詷点头:“因为信中所写只是猜测,猜测错了那便是诬告之
罪,所以舅父拿不定主意。他写信给我而不是直接给父皇,便是因为我与父皇之间尚有回旋的余地。但是他没有等到外祖回音,应该是等不及了,突厥此刻兵压城下,荣陵又连失两城,此事必须有人知晓。”
如此一来,倒是真的说通了。
吴珣重新再看这两封信便有了新的感觉:“所以外祖其实是想让你自己去了解对吗?而舅舅其实是直接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你。”
陆詷颔首:“所以姜还是老的辣啊,如果没有舅父的这封信,我也会明白荣陵有什么猫腻。而且这话是从当地人口中得知,我自然也会深信不疑,并且完全不会将他们牵扯进来。还有一层深意便是防止被荣陵算计,若这样的事不止一次两次,那当地百姓必然有所耳闻,他让我去找李漫,是因为李漫是商贾,平常往来送货肯定会遭遇这些。可若我在李漫口中完全没有听到这些事,那便不得不防另一种可能性——荣陵刻意引导了舅父的误会,引诱舅父往他的陷阱里跳。”
“但舅舅的更直接。”
“也更容易吃亏。”陆詷无奈一哂,“若非我们是这样的关系,光一个瞒报恐怕就得够他喝一壶的了。”
“但就是因为舅舅知道你不会的。”吴珣笑了,“舅舅相信你,所以才和盘托出的。而且他和外祖不一样,外祖可能要顾及很多东西,但舅舅更像个纯粹的军人。”
陆詷一怔,旋即笑了:“你说得对,是我一叶障目了。”这么一想,陆詷又笑了,珣儿还是珣儿,虽然万事多了份小心,但是那份纯粹和坦荡却始终没有变过。
“对了,你还没说你从荣陵那边听到的呢。”
“我从荣陵那边听到的倒是和这两封信对上了。”于是吴珣将从议事厅里听到的都说了出来。
陆詷点头:“那多半便是舅父信中所说的情况,荣陵和突厥人至少是有一些往来的,既然荣陵不想我们见到那个使臣,那我们就偏要见,看看他们到底定下了什么样的苟且交易。对了,荣陵没有怀疑过我们的身份?”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吴珣眼神飘忽了一下,点了点头。
“所以他是怎么说的?”
吴珣眨了眨眼:“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自然。”陆詷挑起眉梢,心中却已经有些一些隐隐的预感。
吴珣换了个安全的姿势,一个说了之后能快速逃离现场的姿势:“马浮猜你是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