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心急如焚,哪里管得了这些,连连摆手。
两人出了府衙,知县唤了
两个守在衙门口的差人一同跟着暗一走。快走到江边的时候,知县和那两个衙役都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知县喃喃道:“出大事了。”
就连暗一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江面可不再是他们之前看的那样了,之前只是几断残肢,虽然有血水但是从岸上看还是看不真切的。但现在整个江面几乎都变成了血海,除了残肢断骸,还有人头漂浮在水面。
暗一无需去确认此人是死是活,只因为江面上有的仅仅只有脑袋,没有腔子。
“大人!您看那边!”其中一个衙役指着正在往这边漂的说不好是尸体还是活人,反正是个人。水流湍急,很快那人就漂到了他们眼前,看清那人的打扮后,他们谁都没都动,都抻出了佩刀。
暗一突然腾身而起,几个翻腾后掠水而出,他先是落在了停靠在岸边的船上,从船舱里拿出了一个木板,用绳子在木板上捆了几道,一头扔回了岸上,一头平平地甩在了水面上。
“你们俩拉着这个绳子。”
那两个衙役赶紧点头去捡绳子,暗一借力施展轻功,他的轻功并没有吴珣好,但也算得上是高手,时不时借着木板的力很快就来到了那人的身旁,随后便将那人拽到木板之上,又用绳子捆了一圈,随后高声对岸边的衙役喊道:“拉。”
两个衙役赶紧点头,这边暗一时不时助一把力,借着木板和浮力,很快就将这个人拖到了岸上。
暗一弯腰拭了拭他的鼻息:“还活着,有一点鼻息。”
那两个衙役又重新抻出了刀,暗一看在眼中心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怕是已经吃过了苦头才会如此紧张。
也不怪他们,此人打扮实在特异,脑袋头发只剩下中间这一条头发,扎成了一个短揪。身材矮小,但身上穿着的是确实极宽大的衣服,腰上还绑着一把窄长的长刀,并非是中原人的打扮,而是倭人。但之所以让人第一眼注意到他,并非是因为他的打扮,而是他身上挂了一串串珍珠宝石,章法全无,像是慌乱之中把这些东西尽数揣在了身上,阳光一扫便是波光粼粼。
“我们之前在水中救了一个男孩,中原人。现在就在临江酒家之中,我的同伴请了大夫,不如一并让大夫看一看。”
知县大人的脸都已经白了,声音颤抖,拳头却早已攥紧:“这位壮士,这、这人可是倭寇啊!”他双眼通红,牙齿都不住地发颤。
暗一抿了抿唇:“我自然知道,但此人也许能够解答下游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更何况,活的比死的有价值。”
那知县似乎也冷静了下来,胸口重重地起伏了一下,这才点点头:“壮士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但这人我们要给他上脚镣。”
暗一耸了耸肩:“自然。”
暗一先拎着那倭人直奔酒家,也不等掌柜的寒暄直接问道:“六少爷住在哪间房?”
那掌柜的刚堆满的笑容瞬间变得尴尬起来,但当他看见暗一拖着的人后尴尬一瞬间变得了敌意。
他快被这人拖累得人人喊打了,暗一无奈苦笑:“我和此人素不相识,县太爷说先让大夫把他弄醒再审问他。”
掌柜虽然还有狐疑,但看见落在他身后的知县,这才信了几分:“找大夫医治……刚刚请了大夫过来的小年轻你们是一起的?”
暗一点头,想也知道掌柜的说的是暗九。
掌柜这松口:“你们要找的六少爷是天字二号房的。”
暗一愣了一下但没多想,那两个衙役也追了上来,帮着他把人往上头运。等到天字二号房,将人卸下。暗一敲了敲门:“主子,是我。”
门销从里头被打开,随后门被拉开了,开门的是暗九,暗九边开门边抱怨道:“你走门做什么?怪麻烦的。”
暗一身后的知县和衙役都怀疑自己听错了,难道他们平常都不是走门的?又联想起暗一的身手,知县的眉头又凝重了几分,莫非此人平日里是做梁上买卖的?
暗九刚说完麻烦,就看见了
地上躺了个人,还是倭人打扮的人,暗九倒吸了一口气:“你这是去进货了?”
知县这下子点了点头,看来他的猜想没有错。
暗一揉了揉眉心:“就你废话多,这人是从江上捞上来的,主子呢?”
“里面呢,大夫正在给那小孩儿把脉。”
“来,搭把手,把人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