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人想着回家吃饭被硬生生拦住,本就心里不爽。结果硬着头皮一问对方的预算,还发现这穿着人模狗样的主仆一行,居然还是群穷鬼。
这就有些拱火了。牵着两匹老兽就想换一栋带有耳房鹿顶的宅院,与其说不懂行情,不如说这根本就是来挑事的吧?
于是死缠烂打之间,牙人气不过动起手来,接着毫无悬念地被薛伯暴打一顿,心中满是幽怨。
既然你们不仁,也休怪鄙人不义!这样想着,捂着鼻青脸肿的面孔,牙人便领冷莫邪一行打着灯笼往城西而去。
路上,冷莫邪饶有兴味地看着路上形色匆匆的路人打量自己的眼神。
按照身体原主的记忆,流城此地穷山恶水,交通不便,民风却很是淳朴。
只要你给钱,就不会伤你性命的那种。
一路上不少人鬼鬼祟祟,朝着冷莫邪怀中袖口打量,更有孟浪之徒看到白喜儿便转身跟来,似是在掂量肥羊的斤两。
但在薛伯皱起眉头后,便又像是嗅到了凶杀血气的野狼一般四散而逃。
薛伯凑到冷莫邪耳边道:“少主,有人跟着我们。”
“让他们跟着,到时候若跟进宅里,正好补贴生活用度,”冷莫邪不动声色地附耳回道:“还有,动手时别让我看见。”
劫道越货这种事情,是流城的日常。冷莫邪受制于功法不敢主动出手,但捉贼这种事情总当得起一句正道吧?
只是薛伯的语气古怪起来:“为了震慑宵小,属下放任一身血气,武人是能够感觉到的。所以路上歹人大多没敢跟来。
但却唯有一人一直跟着我们,还是位年轻女子。我说不准她是感知不到我的血气,还是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
“无妨。”尚未入道,冷莫邪无法用神识探查,这具身体又没有习武之人的耳聪目明,他一时并察觉不到薛伯所说的女子。
不过那尾随之人既然能被薛伯察觉到,显然也不会是什么高深修士。
少顷,两人一蛇便被领到了一处看起来古朴,但还算气派的大宅面前。
看这宅院的架势,若是冷莫邪将来想要开间武馆或者学堂,再请上二三十个仆役下人也是完全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