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心疼顾磐磐这样可人的小姑娘。在大娘看来,男人还是要知冷知热的才好。
大娘的声音其实极小,但还是被“不懂得疼人”的隋祉玉听清楚了。
他的耳力远强过普通人,听到这样的议论,面色微沉,还是没有说话。
顾磐磐觉得,皇帝对她还是不冷的,有时甚至还太热。只是那张脸的确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沉脸的时候也会有点吓人。她就说:“还……还好,他还好。”
她想起之前,皇帝跪在地上给她的膝盖搽药。低低补了一句:“他也会疼人的。”
顾磐磐可不敢再让这大娘继续议论皇帝。这大娘只是在乡野间闲言碎语说惯了,但议论寻常人没关系,这样议论天子,万一皇上生气……
隋祉玉听到顾磐磐那句“会疼人的”,脸色终于好看了点。
不,不止是好看了点,应该说,这几个字从顾磐磐嘴里说出来,又是形容他,隋祉玉的嘴角都没控制住地微扬。
顾磐磐担心大娘又说出什么来,赶紧送她来到门外,说:“大娘,你先去忙你的。”
这大娘颔首,她只是见顾磐磐着实招人喜欢,就多关心了些。
顾磐磐又见院里有水罐,她就用绳子放到井下,提了点水上来。她先尝尝,见是正常的味道,又拿出先前在小塘边摘的荷叶,用洗净的荷叶盛水给皇帝吃。
李樘那边其实带着水囊,但隋祉玉还是就着顾磐磐的手将水喝了,他把玩这荷叶,定定看着她,说:“磐磐,你先前说的都是真心话吧。”
顾磐磐闻言,知道他指的是“他会疼她”之类的,面红耳赤道:“您也清楚,刚才只是为打发大娘。可千万别把我说的话往心里去。”
隋祉玉轻笑了笑,不管她的搪塞,只说:“刚说的话就不认?”
顾磐磐才不想再理他,她又声明道:“公子,我们是迫不得己在这儿将就一晚。那草席让给你,我在门口坐一晚就行了。”
在隋祉玉看来,那草席根本也算不得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