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划过一个想法,可这人声音与皇帝的声音并不一样。
顾磐磐又看看这男人,这般藏头露尾的,不会是犯事的朝廷钦犯吧?她忘记自己也戴着面具。
随即又想,钦犯是不会来看义诊的,因为义诊后若是要取药,需得详细登记身份。
她就说:“不怕的,你是脸上长着什么吗?可以让我给你看看。”
“让你给我看病,你非要看我的脸?”隋祉玉在面具下微微挑起唇角,道:“那不如,小郎中摘了面具,让我瞧瞧。”
顾磐磐一怔,越发觉得这位病人的态度不对,毕竟她也遇到过登徒子,就警惕起来,摆出大夫的严肃,说:“我要你摘面具,是为了给你面诊、舌诊。但你无需看我的脸!”
看顾磐磐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隋祉玉改口,说:“不看便不看。小郎中别生气。”
听他换了老实语气,顾磐磐也就说:“那你把手伸出来。”她要把脉了。
隋祉玉把手放在她的桌上,顾磐磐看着这只手,一下就否认了先前的想法。因为她很关注皇帝的手,虽然是纯粹的欣赏,但一直觉得那手可真好看,她甚至想象过那双手抚琴的样子。可这双手,又黄又糙,还微肿。
顾磐磐将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很快就道:“我看不出来你哪里有病。请你稍等,我去叫老大夫来给你看。”
顾磐磐飞快上了楼,来到邢燕承身边,低声道:“燕承哥哥,下边有个人,我觉得不对劲。”
邢燕承难得见顾磐磐这般求助的语气,立即放下笔,道:“是么。”
难道遇到登徒子?他便跟着顾磐磐下楼,去看是怎么回事。
可等两人到了楼底下,那座位上却根本就无人了。
今日是罗虚的生辰。皇帝微服去了罗家旧宅,在那桌子上摆放了酒菜,和那人说说话,再喂了池子里的乌龟,一待就是一天,刚刚才回宫。
邢燕承很警觉,抬起眼睫,目光向整个长乐街扫过去。
他的身份,并不仅仅只个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