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席位离着酒馈颇远,萧昱谨以仅他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低低威胁,“穆温烟!信不信朕这就办了你!”
穆温烟哽咽,但今日绝不能失态,她是要艳压群芳的!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穆温烟瞅了一眼仍旧跪地的双生姐妹花,揪着帝王的衣襟,假装大度,“你凶我作甚?有了新人又要忘却旧人了么?嘤嘤嘤……以前是谁说过要护着我一辈子的?”
萧昱谨,“……”
他是说过,他也一直记得,忘记的人是她才对!
众不知所以的大臣与命妇们,“……”
妖后啊,这种场合如何能与皇上搂搂抱抱?
苏相看了看窝在帝王怀里,仿佛柔弱无骨的穆温烟,又看了看,端坐笔直一本正经的淑妃,顿时就看出了胜负。
此刻,苏相又看向了席位相邻的丞相夫人与国公夫人,这一对比,他似乎立刻明白萧昱谨偏宠穆温烟的缘故了。
苏相兀自灌了杯陈酿,心里暗骂:妖后!
酒馈结束,皇太后单独见了萧昱谨。
见帝王身上锦袍褶皱,细一看还有几处微湿,皇太后在酒馈上不宜发作,此刻已屏退宫人,她实在难以忍受,难得与萧昱谨起了罅隙,“皇帝!你偏宠穆温烟也得有个度!两年前哀家就不同意,是皇帝你非要一意孤行,去西南的路上,还险些被暗杀丧命!就为了这么一个傻子!”
“母后!注意言辞!她是朕的妻!”萧昱谨嗓音低沉,但威慑力十足。
皇太后忍了忍,继续说,“你是一国之君,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好!哀家不拆散你们,可今日冀侯所赠美人,必须要给位份!冀州地处偏北,可与西南制衡,终有一日会派上用场。这次不如册封那对双生花,借此拉拢冀州势力。”
皇太后以为,不追究穆温烟,已经是在和萧昱谨妥协了。
她明知萧昱谨不会真的弃了穆温烟,方才盛怒也不过是在演给萧昱谨看,她一开始步步紧逼,萧昱谨才有可能退一步。
但皇太后到底是低估了帝王,也高估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