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泽在离着穆温烟尚有两步远的地方站立,头上是高耸如云的香樟,挡住了暮春烈阳,落下的斑驳打在他脸上,男子动了动唇,最终没说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只纸包,打开后是一块福娃糖人,雪腻的颜色,面容惟妙惟肖,还有淡淡果香。
穆温烟顿时端庄不了了,他是要送给自己么?果然是被她的美貌所折服了呢!
“出宫好玩么?”傅恒泽问。
她不喜拘束,他比谁都清楚。
穆温烟忽闪着大眼,看着男子递过来的糖人,她礼貌的问,“给我的?”
傅恒泽的手,亦如其人,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他轻轻一笑,点头,“你若喜欢,就拿去。”
他知道她贪吃,以前在西南嘴馋的不行,但镇国公不忍她牙疼,对吃食控制的极严。
穆温烟接过糖人,她温软的小手擦过他的,傅恒泽的眸光有了一瞬间的恍惚,但见少女眼中只有糖人,他脸上欢喜一闪而逝。
穆温烟握着糖人,心虚极了。她今日还在萧昱谨面前说,傅恒泽不好看。其实他好看死了。
拿人手短,怎么也得寒暄几句,“你明日就要去西南了么?我爹爹与阿兄就在西南辅政,你能否帮我带句话?”
她说什么,他都无法拒绝,“好。”
穆温烟想了想,说:“就说……就说烟儿很好,让他们勿念,还有我养的八哥,让我阿兄好生照顾它。”
少女话音刚落,傅恒泽眸色微闪,大掌握了握,旋即又松开。
那只会说话的鸟,数年前就死了,她果然不记得好些事,也不记得他了。
为什么独独记得萧昱谨,偏生不记得他?当真因那桩事生他气了么?
傅恒泽张了张嘴,轻唤,“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