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声说 “嗯”。
段翊离开后,我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松懈下来。
想起裴昀的照片还躺在我胸口,我把它拿出来,发现边角处有一道浅浅的折痕。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点心疼。
那份离婚协议书不知道裴昀签了没有,我曾经想过拍一张我们两个的合照挂在家里,电视剧里的夫妻都是这样做的。但我面对镜头总是很僵硬,拍出来的照片多半不会好看,于是这个想法渐渐作罢。
裴昀就不一样了,他什么时候都很好看,风尘仆仆裤脚沾着泥也好看。
这些脾气差的人似乎都在别的某些方面格外突出,才能让人忍住不去揍他们的脸。
我脾气也很差,我有哪里突出呢……
我好像特别能打。
又想起昨晚的任务,看保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样子,大概不会细心到在慌乱中收走我扔下的烟头,那么裴昀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朝他开枪的人是谁了。
算上易感期那一次,我对他开过两枪,如果日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他多半要找我算账的。
我猜他会把我吊在树上,扒了我的皮,再把我打成筛子,最后扔去海里喂鲨鱼。
“裴昀…… 我知道错了。” 我用手指戳了戳照片上他的脸,“别怪我。”
第32章
那次任务回来后,我的症状日渐加重,有时正在做什么事情,会突然毫无征兆地眼前发昏,看东西出现重影。虽然短时间内会很快恢复,但这样不稳定的状态使我注定无法再参与重要的行动。
段翊有点担心,问我要不要接受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