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段弘又坐在我对面,话题仍然与裴昀有关。
“你的腿怎么样了,阴雨天还是会疼吗?” 他问。
“好多了,谢谢段局关心。” 我说。
“你这孩子,” 他叹气,“小翊走了之后,和我更生分了。”
——说是生分,不如说无颜面对。毕竟他唯一的儿子段翊是因为我才会死的。
更何况,我心里清楚,他对我并无亲情。
“我……”
“没有怪你的意思,” 段弘安慰地笑了笑,“今天叫你过来是有别的事。”
“什么事,您说。”
“两年前那场行动失败的原因,国安局和国调局从未停止过追查。最近我们有一个很重要的线人在一次清剿中不慎牺牲,整理他遗物时发现他在两年前与……”
段弘顿了顿,似乎不好开口。
“什么?” 我问。
“与裴昀,有过私自单独联系。” 段弘叹了口气,继续说:“而且,我们追查下去,发现这名线人似乎早在三年前就背叛了国安局,一直在暗中给 t 传递消息。”
“您是说……” 我听懂段弘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荒唐,“国安局的重要线人早在三年前就反水,而我们,一直到他意外身亡,才发现这件事?”
这太可笑了。更可笑的是,他话里有话,竟然将矛头暗暗指向裴昀。
“目前只是猜测。” 段弘讪讪道,“这名线人的全部资料和遗物都已经移交到国家调查局,只是牵扯到裴昀,我才提前给你透个底,万一最后的调查结果不如人意,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