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鹜脸色瞬间黑了下去,柳氏憋着笑,识趣地偷偷回了院子里。
不等他发作,无名便继续道:“放心,就算委屈了我自己,我也绝不会让南月受委屈。我会保护好她,不过你没资格和我说这话。”
“我是南月嫡亲的大哥,我怎会没资格?”南鹜厉声吼道。
无名轻声嗤笑,语速很快:“你和南月除了血缘关系,还有什么?当初她一个人在乡下受苦的时候,你关心过她吗?呵,我猜别说关心了,你不欺负她就算好的了。”
她指向府门口的石狮子:“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里三只小狮子,雕刻时分别代表着你,南晓依,还有南天。当时你们一家人可想到了乡下的南月?那时你将她当做过嫡亲的妹妹吗?”
“不说南月在江南的那些日子,就说她回府的第二日,南晓依栽赃她偷玉佩。如若当时我没有及时发现,你会怎么看待南月?你会不会受到南晓依的教唆,去孤立南月,责骂南月?!”
无名声音讥讽,问得南鹜哑口无言,青黑的脸色一点点变白。
“我……!”
“我不否认你现在对南月的关心,但是……”无名舔舔唇角,最后瞥一眼南鹜,利落地转身上马车,“对我说这种话,你不配。”
南鹜望着逐渐远去的玄铁马车,扣着门栏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南鹜虽然厌恶无名,但他不得不承认,无名方才说的那些话,他一句也无法反驳。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
“啊——!”南鹜突然转身,双目通红狠狠对着墙壁打了一拳,墙上什么都没留下,手背上反倒渗出血丝。
……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街道被雨水沾湿,马车外的世界围绕着一层湿润寒冷的气息。
马车内,无名抱着南月坐在一边,南月怀中抱了个暖和的手炉,无名不时探过去,最后落在南月柔软温暖的小手上,轻轻摩挲。唐池雨坐在另一边,她的脸色已经恢复许多,但表情仍有些沉闷,此时正安静看着车窗外发呆。
出了城,马车没有走官道,反而走上一条坑坑洼洼的泥泞小道,很快没入丛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