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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止这才将人拉着转过身,不让别逢君面对着桥下江水。

他小心询问道:“我来找你,你生气吗?”

别逢君缓缓摇头。

他觉得自己应该生气,毕竟他从没说过自己在哪里,从没说过自己老家在哪里,更没告诉过郁止他在桥上。

可郁止还是出现了,其中究竟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不言而喻。

可他的心却又诚实地告诉他,此时此刻,他半点生气的想法都没有。

之前没有,在被对方看见自己狼狈后也没有。

“我因为担心,调查过你,你生气吗?”郁止再次问道,声音一如既往温柔又令人安心。

别逢君顿了顿,抬头看郁止,二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错开。

对视其实是一件很难却又很容易做到的事。

说容易,是因为它不过是个没有任何操作难度的动作。

说难,则是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再深的感情,亲密的关系,也很少有人能够坦然地心灵对心灵。

别逢君心思深沉,极不喜被人看透自己,可这样的他,在郁止沉稳宁静的目光下,竟不觉得慌乱,只觉得安心。

郁止没听到他的回答,也没看见他摇头或者点头,却已经从他不算反应的反应中得到了别逢君的答案。

“那我喜欢你,你会生气吗?”正是中午,阳光最明媚的时候,郁止眼中却盛满了深夜的月光,温柔而光明,在暗无天日的深渊里,将前路照亮。

别逢君闭目轻轻摇头。

怎么会生气?

怎么舍得生气?

时至今日,别逢君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明知别人不过是在哄他骗他,他却依然心甘情愿地陷进去。

若是这份欺骗能够清醒得晚一点,别逢君也愿意一直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