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电话不敢在我面前接?”别女士的声音冷中带嘲,似乎一天不这么说就不舒服。
别逢君转身出了病房,站在医院走廊里,接通了电话。
“嗯,有点私事,可能要再请一周。”许是担心对方会因此而换人,别逢君又道,“舟舟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在网上问我,我都可以解答,不用额外花费。”
徐家人闻言自觉占了便宜,先前觉得这位老师有些耽误孩子和时间的想法便打消,“那怎么好意思,别老师您忙您的,我们等你,没您在,舟舟这孩子做作业都不用心。”
别逢君推了推眼镜,下意识试图遮住眼底的神色,不被人看见。
“是我该不好意思才对,请假这么久。”
“没有没有,谁家每个意外急事儿,我们不急,真的。”
两人你来我往几回,电话才终于挂断。
重新进病房,别逢君便听见别女士的声音。
“你在给人上课?”她语气充满严厉和怀疑,“你给人上课,究竟是帮人还是害人?给我辞了!”
她教书育人几十年,自认坦坦荡荡没做过任何亏心事,对得起教师这个职业,决不允许有人败坏她和教师的形象。
别逢君辞什么都不可能辞掉徐家的工作,刚跟徐家人说完话,他心情也很糟糕,再听见别女士这么说,他眸光一厉,尽量收敛,效果却一般。
“我做什么,似乎和别女士无关。”
她既已经不认他这个儿子,又有什么资格命令他做事?!
“无关?你的命是我给的,你做了什么,你说跟我无关?!”别女士怒道。
别逢君却第一时间注意到,她说的不是他是她生的,而是他的命是她给的,在她的潜意识里,确实没有把他当儿子,不过是把他当作一个作品,自己创造的产物。
从前,作品能给她带来荣耀,她就能给他温暖和喜欢,现在,作品已经被毁,她想要的不是丢掉就是回炉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