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你手术还算顺利,如果好好修养,再过半个月就能出院。”
别逢君站在病房里,看着躺在病床上也闭着眼,不肯看他的女人,轻嘲一笑,“如果你真的不想再见到我这个肮脏的儿子,那就别再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无论你承不承认,我都是你法律上最近的、唯一的亲属,别说生病需要我签字,就是你死了也要我收尸。”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病房,手放在门把上时,听见身后传来东西被扔在地上的声音。
她到底还是碰了在她眼里肮脏的东西,却只是为了将它们丢在地上,显示她不要他任何东西的决心。
别逢君握着门把的手一松,差点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
他闭了闭眼,缓了缓微红的眼睛,才开门离开。
他来到护士站,“你好,我有事需要离开一下,可不可以请帮忙给a区48床送一份清淡的饭菜?我转账给你们……”
解决好后,别逢君才从电梯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哪里都好,只要不是医院。
郁止一直跟着他,不过同电梯太显眼,他没进去,而是乘坐的另一间电梯。
医院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病人,别逢君也是病人之一,他却不喜欢待在这儿。
郁止一路跟着他,别逢君没有坐车,他在这个城市长大,对这里再熟悉不过,闭着眼睛都不会走丢,他也不想去什么地方,只是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
倒也方便了郁止,只需要不紧不慢地跟着对方,不需要坐车那么麻烦。
郁止不现身,不是担心别逢君会因为自己调查他的行踪而是生气,而是他知道,现在的别逢君,绝不想要被他看见自己更狼狈的一面。
在这个他长大的城市,他狼狈的地方简直太多了。
沿江的堤坝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从这里散步走过,郁止为了不让自己太明显,便离得远了点,也幸好是远了这一点,他电话响起时,别逢君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