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止动了动手指,半晌,终是伸出手,在迟朝暮头上轻轻抚摸着。
夜风拂来,将迟朝暮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郁止将其捋顺,而迟朝暮则一直将头靠在扶手上,闭着眼睛,任由他抚摸,整个人流露出乖乖巧巧的可爱。
“我在心疼。”
不是会,是在。
郁止的声音顺着徐徐夜风,吹入迟朝暮耳中,明明语气平静又淡然,可迟朝暮就是觉得,他没说谎。
他勾唇想笑,却又笑得有些艰难,因为他发现,在听见这话时,他心中产生的,并非是因为得到公平后的畅快舒心,而是还没到那时候,便已然加倍的心疼。
爱情一事,又何来公平二字?有的不过是爱得有多深,付出便有多少。
若将它放在商场上,便是一场必亏无疑的交易。
从意识到喜欢上郁止的那一刻,他便输了,彻彻底底,一败涂地。
因为这是一场注定没有回报的付出。
他还有余生数十年来付出,可郁止却没有更多的时间来回报。
更可笑的是,在郁止仅能支配的时间里,迟朝暮想要的,也不是让郁止抓紧时间,尽可能为他注定要亏本的买卖付出未来给不出的回报,而是让他尽情享受。
郁止收回手,仅仅是这点动作,便让他耗费了太多力气,在迟朝暮面前,他不想露出无力的姿态,只好适可而止。
天台风大,已经快入深秋,秋意渐浓,夜风也带着一股寒意,吹一会儿是凉爽,吹很久便冷了。
迟朝暮虽然喜欢两人因为寒冷而靠得更近,但他更担心郁止的身体。
”想喝什么热饮?”他问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