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也不知道触及了心里哪一个点,江遇莫名地开始觉得难受,这分明只是很小的一件事,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胃痛,温飞浔也只是帮他冲泡了一杯药水而已,但他就是忽然间觉得胸腔里蓦地又装进了沉甸甸的东西,酸酸胀胀的。
情绪来得异常的快,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按理说,演员应该是最会处理突发情绪的一类人,但他感觉自己好像忽然间失去了那种能力。
但此刻他的脸色本来就因为胃痛而显得苍白,温飞浔只当他是太疼了,坐在床边把杯子递过去:“赶紧喝了,疼得厉害吗?”
江遇垂眸看着杯子不说话,也不接。
“……你是小孩儿吗?喝药还要人哄。”温飞浔看他失神的样子,心里蓦地有些紧张,语气也严厉了许多。
但江遇不为所动,温飞浔又靠过去,偏头去观察他的表情,心头蹿起一簇火,恶作剧地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那要怎么哄?这样吗?”
江遇缓缓抬眼:“有用,再来一次。”
“……你给我喝药!”
温飞浔刚厉声喊完,就被江遇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嘴,呼吸一窒,手里的杯子轻晃了几下,药水差点洒到床单上。
他看着江遇近在咫尺的、颤动的浓黑眼睫,另一只手在空中停了半秒,伸过去按在江遇的后颈上,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察觉到手心的汗湿,才蹙眉退开,扯纸擦拭了江遇身上的冷汗,冷着脸逼人喝下苦涩的药汁。
温飞浔被暖光照着的耳廓有些泛红,只是没被江遇看到。
喝完了药,江遇又沉沉睡下,今晚没有做那些光怪陆离的梦,虽然还是睡得不够安稳,但总算完整地睡了一晚了。
大清早睁眼时,身旁已经没人了,卧室门是关着的,但外面传来了隐约的说话声。
江遇起身扒拉了几下头发,穿着睡衣开门走出去,门外的两个人听见声响,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他。
除了温飞浔,还有另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四十岁左右,看着十分精壮,见他出来后,主动笑着跟他打招呼:“江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啊。您是……”
“叫我老李就行,我是负责送菜上来的,江先生你喜欢什么菜类肉类,或者缺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每天上山的时候给你们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