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飞浔。”
“新年快乐……阿遇。”
温飞浔坐在车后座,默念着脱口而出的称呼,嘴角的笑意丝毫没有落下来。
他没听过别人这样叫过江遇,就好像找到了一个只属于他俩的独特称谓,心里有种‘唯一性’的满足感。
“……”
挂了电话,江遇哑然失笑,温飞浔叫他……阿遇?
该说这是兄弟之间的默契还是什么?
一起工作的时候,除了直接喊名字,别人面儿上会客套地叫他一声‘江哥’‘遇哥’‘江老师’,共事的人里,老板叫他‘小江’,钟姐叫他‘江遇’,金悦他们也跟着叫‘江哥’,只有那个比他大几个月的前任助理,会在以前叫他‘阿遇’。
江遇不在乎称呼,这毕竟只是一个代号,以往夏冉这样喊他的时候,或许是存了一些小心思在的,但他都装作不知道,没有去纠正过。
可这称呼已经一两年没有听到过了,冷不伶仃被温飞浔喊出来,除了吃惊和感慨,他刚才居然还有过一瞬间的惊悚与恐惧。
可那股情绪过去之后,恐惧的到底是什么,他现在也说不清楚。
是恐惧以为温飞浔知道了他的事情,还是恐惧以为那边的人变成了那个已死之人?他自己也不得而知了。
江妈路过的时候,大概听到了他挂断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话,喊道:“我没叫你洗菜啊,我什么时候叫过你洗菜来着?你是没睡醒吗傻儿子?”
“……您没叫您没叫,”江遇舒了口气,放下手机往厨房走,“是我非要来洗,我今天就非洗这菜不可了,行了吧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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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遇父母家里的亲戚平日走动得不多,过年就初五初六的时候聚一聚,四个老人也都不在了,每年除夕饭都是一家三口一起吃的,以前还多一个跟着来的夏冉,今年便只有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