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飞浔莫名地在他这声笑里听出了些讥诮的味道,心里突然变得沉甸甸的,薄唇抿成一条薄凉的直线,侧过头去看他:“你在意?还是说……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不,”江遇笑得很淡,“没关系,我也不在意这些。”
“……你是不是又头疼了?”温飞浔靠近了他的耳朵,问得比刚才更小声,除他俩之外没人能听见。
这次江遇愣得也更久了,嗓子有些紧,半晌后才开口:“你之前就知道我头疼的毛病?”
“看出来过几次,”温飞浔蹙着眉,“是偏头痛吗?什么原因造成的?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嗯……看过,医生说是睡得不够,多休息就行了,没什么大问题。”他有些不太想聊这个话题,“电影快开始了,你坐好。”
温飞浔对这个回答不大满意,他是近期才注意到这个症状的,江遇跟他呆在一起的某些时候,偶尔会微微出神,眉峰轻蹙,脸色也总是发白,会避开他再按揉太阳穴和眉心,但过一会儿之后症状又会减轻,表情也舒缓放松许多。
他猜测是头疼,也不知道那些症状减轻的模样到底是江遇演的,还是真的好受了些,但江遇不愿意说,他似乎也没什么立场去追问对方。
他跟江遇之间好像隔了一层膜,可以拥抱,可以亲吻,可以负距离触碰,但这些行为却始终都像是隔着这层膜在做,他通过这层膜看着江遇,看不透也看不懂。
温飞浔忽然间觉得,他虽然坐在江遇的咫尺之间,却仿佛离这个人好远,中间有一道跨不过去的沟壑。
-
电影即将放映,受邀人员尽数入席,放映厅里的灯光逐渐暗下来。
熟悉的龙标伴随着熟悉的乐声出现之后,荧屏上浮现出‘命悬一线’四个灰暗的字体,淅沥连绵的雨水在第一幕就将整部电影的基调确定下来。
故事的一开始,是杜维穿着白t恤大裤衩,神色懒倦地叼着烟头,坐在公园的象棋角看一群老人下象棋,然后遇到了风风火火来拍景的严科,看着他急躁地要帮着一个老人改一步棋,杜维说出了第一句台词。
“诶,小帅哥,观棋不语懂不懂啊?”
电影中的故事是在夏天开始的,导演也拍出了那种南方梅雨季的感觉,加之江遇的演技,几乎是一个眼神加一场雨,就立刻把观众拉进了那个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