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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之位空悬,族中又生争议。

一连打击下来,便是云岫也有些分身乏力。

可最要紧的尚不是老族长夫妇的葬事和族中的事务,而是她的阿妹。

云意提前觉醒筋脉了。

那一夜,刚刚成年不久的少族长通红着眸子紧紧抱着自己的幼妹为她一遍又一遍地送去灵力,只听这从小被她宠爱大的孩子死死揪着她的衣襟哭着喊疼,声音却比猫儿还小,脸颊惨白无血。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推移,云意的声音愈来愈弱,也让少族长越发坚定了决心。

没有老族长夫妇的帮助,更换血脉必会艰难。

但云岫素来细心冷静,倒也无甚差错。她为这孩子更换好筋脉后,又是大批的传音符通报紧急之事,催促着她不得不去处理。走之前,云岫垂头很是心疼地亲了亲脸色惨白的孩子,将她喜爱的玩物摆放在了床头,随后便关上了密室里的层层大阵,转身去了前殿。

可惜,麻醉剂麻痹了身躯,云岫怎样也不会想到,被双倍的药剂麻痹后的孩子并未陷入昏睡,而是被她天生敏感的痛觉一直折磨着保持了意识的清醒。她宠爱的孩子从头至尾地遭了这抽筋剥骨的罪,意识痛不欲生,身体无力挣扎,竟是连声音都没能发出。

一众人的爱意,最终却成了酷刑。

云岫离去时已布好了阵法结界,便是妖族大能也进不来。她只去了一小会儿,便因着实放不下心就暂且处理了最为紧急的事情,将那些遍布的文书都收着带到了密室里,想要一边守着云意一边处理文书。

想到将要脱胎换骨的幼妹,新任的族长心中难得松快了些。

然当她走进密室中时,看见的却是满地的血色狼藉,她的阿妹已然没了身影……

而意识一直都未曾安息的孩子最终睁开眸子时看见的却是熟悉的脸庞,此刻一片阴冷可怖。

咽喉中那声含着委屈的阿姐没能说出口,她整个人便被拖着下了石床,被最亲近的人撕开裂缝扔到了下界。

密室的大门被静静推开,里面因为有阵法维持的缘故,过了这么多年却仍旧未生尘埃。谢云意沉默地慢慢走了进来,目光在角落里那些幼稚可笑的玩物上定了定,抿唇垂了眸子。

可笑她上一世百般寻仇,都报应到了云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