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琦想反驳她，你说不让他们找到，他们就找不到吗……但他刚冒出这个想法，忽然觉得自己可笑了。
卫涵强到这种程度，哪里需要他瞎操心。
只要她想，还真没有人能够找到她。
他浅浅地笑了，“也是，你说的对。如果是你，只要你想，确实没人能抓住你。”
就算知道她的身份想要抓住她，都难于登天，更别说现在官方对她认识那么浅薄，连她是个人单独行动还是一个群体一起行动都不知道，能找到她的可能就更低了。
官方那边暂时可以不用担心了，但还有别的组织会找她。
“那其他平台找你，北斗星月找你签约怎么办？”
[当然是拒绝啊。不是早就说好了吗？]卫涵感受着微风拂脸，不懂说好的事情，容琦怎么又问。
“还不是因为你总是会突然乱来。”容琦嘟喃，“那我们要做好拒绝他们之后，被他们报复的准备。”
[那他们的招数最好有意思一点。]卫涵的口气很狂。
根据容琦的经验，他们最可能会做的就是疯狂找卫涵的黑点，疯狂踩卫涵，就像他当初拒绝签约后，都不知道传出了多少负面的谣言。
不过，只要北斗星月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那最多也就是在网络上黑一黑，只是争夺流量而已，不至于到追杀的地步。
时间已经逐渐来到了上午十点，两人才终于找到合适的地方吃早餐。
网络上的话题讨论确实热烈，他们吃早饭的时候，都能听到隔壁桌的人在说相关话题。
路人甲：“我看到帖子爆料说，那个卫老师其实早就签约了北斗星月，好多人都说这一切都是营销套路。”
路人乙：“那还真不好说！你想想看啊，那个卫老师一开始是在那个彗星平台直播，那个平台都没什么流量，而且还被举报过刷流量，我估计啊，她八成是真的刷了，不过关系硬，硬生生解冻。不是说解冻的时间也比正常的短吗？”
路人乙：“我还真不信有谁能在短短几天就有这么大的热度，你说背后要是没推手，我是真的不信。而且这个卫老师还故意吊人胃口，死活都不出镜。要么你就一声都不出，连背影都别让人看到，但她偏偏说话了，还让人看到背影。明明一直都在镜头外表现自己。”
路人丙：“那是你们冲浪不及时好吗！我是全程追了直播的，真的服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张口就来。是不是营销我不清楚，但是卫老师的直播确实值得这个热度！我更希望她真的营销了，如果她营销了，她这次直播至少能有一千万的在线观众！”
路人之中竟然还混入了一个观众，对路人甲乙的话愤怒反驳。
路人丁：“你说的那个卫老师，真的这么圈粉吗？录播在哪里啊？让我看看，这几天一直看到网上有人说，我真的特别好奇。”
路人丙说起这个就来气：“垃圾彗星崩了，现在只能登录账号，无法看录播。等它什么时候修好吧，我还真希望卫老师签约北斗星月，这垃圾平台也太拉胯了！如果卫老师签约北斗星月，就会去回旋和幽灵平台直播，流量肯定会更大！到时候脚踩班华，拳打荀芸，成为新顶流，不在话下！”
路人甲和路人乙不屑：“等着吧，还有两个小时，网红就要锤爆你的这个卫老师。到时候就知道谁才是小丑了。要我说，与其关注这个卫老师，不如去看看官方发文，全人类的希望，我们全人类的希望才值得这种热度好吗？我想去充满希望的红色传送门打卡，你们想去吗？”
……
类似的对话基本发生在每一个场景，卫涵和容琦要不是易容了，一定会被认出来围起来。
容琦很清楚这种套路，他附耳对卫涵解释，“北斗星月已经开始行动了。故意在网络上发出混淆视听的消息，带起节奏，让舆论都认定你签约了北斗星月。看来，他们很有自信。如果你拒绝了，还能用舆论压你，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的，兴许就中招了。”
不过这种舆论压制，对卫涵这种没心没肺的性格似乎不会有什么效果。
更别说，现在卫涵还要去当彗星平台的股东，成为董事。
卫涵要当董事的想法，特别精妙。
有时候容琦都怀疑卫涵是不是早就在脑内盘算好了一切，每一步看起来乱来的举动，其实都是她的计算之中？
卫涵对这种做法的评价也很狂，只给出了两个字：“无聊。”
吃瓜人们在静候中午的来临，蹲守着这个大瓜。
而卫涵跟容琦先去逛了车行，卫涵买了一辆家庭型的悬浮车，是十座的，价格偏贵。
勤俭持家的容琦拦下就要掏钱的卫涵，跟老板砍了好久的价格，最终以八十万蓝星币成交，比标价低二十万。
砍下这么多价格，已经让卫涵大开眼界了，两人开着悬浮车离开，容琦还在懊悔，“看他答应的还算干脆，我们亏了！还能再砍低一点的！”
卫涵：……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吗！
接下来，卫涵每次决定要买什么东西，容琦都会帮她货比三家，对比性价比，确定能买后，就开始砍价。
容琦的砍价能力确实不错，不仅让卫涵大开眼界，也把众多老板砍到怀疑人生。
易容成为路人相貌的两人在这边逛逛逛、买买买，全然不在意此时郁坤和江泓丽的记者招待会已经开始。
郁坤和江泓丽租用了一个会议场地，台上是穿戴整齐光鲜亮丽的他们，台下就是闻讯赶来的记者们，整场记得招待会会通过两人的幽灵直播账号进行直播。
因为蹭上卫老师的热度，记者们摄影师们把会场挤的水泄不通。
混进来的钱月蔷等人都快被挤扁了，都不敢想还要去跟施莉他们汇合，这两个人太看不起卫老师的热度了吧！敢不敢租大一点的场地啊！
各种‘□□短炮’齐刷刷地对准着台上的两人，也有人开了直播，直播现场的火热。
直播间里的人数疯狂上涨，短短几分钟，就已经跳到十万人，弹幕疯狂跳动。
郁坤和江泓丽趁还没有开始正式提问，在刷着手机，看到在线人数的疯狂增长，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一定会成为他们目前为止的巅峰直播！
这么多人关注这个卫老师，还真是让人嫉妒，但是很快这个卫老师就要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这些流量都会转化到他们身上！
十二点一到，郁坤拿起摆在眼前的话筒，咳了一声，调试音量。
随着他这一声咳嗽，原本闹轰轰的现场都安静了下来，一齐看向舞台上。
看到台下安静下来，郁坤勾唇，“各位，非常感谢你们的到来。现在记者招待会正式开始，请你们有序的提问。”
“就从左边这位红色衣服的女士开始吧。”郁坤所提到这个记者是他们这边的托。
红衣记者立即拿过话筒，提问道：“请问，您和江小姐在被卫老师带走后，经历了什么？见到了什么样的卫老师？为何说卫老师人设崩塌，真实情况令人大失所望？”
这其实也是所有人最关注的问题，卫老师彻底离开镜头后都做了什么！
一开始就重磅消息，这让直播间里的人数增长更快了。
郁坤被问及这些问题时，故意表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晦涩，随后他艰涩地开口，“被那个卫老师……不，她不配被敬称为老师，她是个恶魔！是个人渣！她跟怪物狼狈为奸，残害人类同胞！”
一开头就这么劲爆，所有人都惊了，相机咔嚓咔嚓的响。
直播间的弹幕里都是问号。
他擦了擦眼睛，“抱歉，我情绪激动了。但是相信我，没有人能在经历过那样的酷刑后，还能对那个人渣有什么好态度！”
接着郁坤几乎声泪俱下地谈起了他和江泓丽被卫老师带走后的悲惨遭遇，各种以主观角度进行添油加醋。
“……我们就这么硬生生捱过了痛不欲生的一个小时，若不是靠我们坚定的意志坚持下来，只怕我今天也无法坐在这里把她所做的恶公布于众！请大家不要被她纯良文静的外表所欺骗，她比怪物还恐怖！”
“对于我们的遭遇，她说，她一直都知道！所以她是故意的！”郁坤说的情绪激动，把截过的录音放出来。
录音确实传来了卫涵的声音，为这人的发言增加了一些可信度。
在场的所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都听得疯狂抽气。
钱月蔷等人挤在人群里，通过手机跟施莉那边联系。
努力变成你想成为的样子：[诗诗，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啊？好像很多人都快被说服了……]
我粉的人一定要成顶流：[不急，再等等，让他俩再得瑟得瑟。既然要闹大，自然就要再热闹一点。]
在场的记者们都低声讨论。
记者甲：“没想到啊……竟然是真的吗？”
记者乙：“我也看过卫老师的直播……等等，他们刚才好像说别看卫老师纯良文静的外表？对啊！既然忘记这么重要的一点！他们见过卫老师的样子！”
记者丙：“虽然他很惨，但很不好意思，我好像更好奇卫老师长什么样子，而且我总感觉这里面好像有些误会。他们怎么不提其他队员对他们的评价，阴险狡诈，在队友背后捅刀这种事情呢？”
记者甲：“你要是看过他们的直播，应该就不会在意那几个队员说的话了。他们好像是出了名的重情义。”
记者丁：“我其实不是很信所谓的直播，你们看到的，都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镜头外有多少剧本，有多人在操作，谁也不知道。”
……
弹幕的重点更是歪，只有少数人在谴责卫老师。
大部分人都在发这种类型的弹幕：[所以卫老师的长相是纯良文静那一挂的吗！听声音和她说话的风格，完全无法想象！！太反差了吧！]
江泓丽是盯着直播间风向的，谴责卫老师的那批人里面还有不少是他们请来带节奏的，真实谴责人数还得再减一半。
她看了郁坤一眼，让郁坤继续下猛料。
这届网友的良心怎么回事！听到有人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关注的竟然是对方的长相气质反差？
“真的抱歉，我又情绪失控了。”郁坤自嘲地笑笑，“那么请那边蓝色衣服的小姐起来问问题。”
蓝色衣服的小姐站起来就迫不及待地问：“请问卫老师长什么样子呢？能够请您稍微描述一下吗？比如说长得像谁？”
郁坤：……
“这个、还真不好描述呢。”郁坤为难地说。
他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卫老师长得跟那个出过镜的卫薇薇一样，那么美的长相，只会让大众对她更为宽容。
古往今来，人们对美人的容忍度都是最高的。
“有请下一个人提问。”郁坤郁闷地略过这个记者。
又一个记者站起来：“请问卫老师带你们离开，还有做别的事情吗？”
郁坤眼睛一亮，总算有人问到点有用的问题了。
他沉痛地说：“……嗯。你们绝对想不到她把我们带走的目的是什么。大概是说出来，所有人都会感到荒谬的程度，你们会感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没有心的人，她真不是用人类的壳子，装了一个恶鬼的灵魂吗？”
……其实大家并不想听到他这些奇怪的感叹，只希望他能够平铺直叙地回答问题，直入重点。
偏偏郁坤觉得自己这样是在渲染气氛，带起大家的情绪。
“请您……说重点可以吗？”记者保持着微笑，礼貌地催促。
郁坤一脸抱歉的回神，演上头了，“抱歉，我、我又陷入情绪里了。她要主动找怪物，我们这边不幸开出了四只寄生小葡萄……很多队员遭遇不测，我对于没能保护好他们，深感愧疚……抱歉，又歪题了。”
“我们这边不幸开出四只寄生小葡萄，在那个恶鬼的眼中，竟是幸运的表现，她把我们当作怪物探测仪了。”郁坤苦笑，“没错，就是你们理解的那样，她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人看，只把我们当作道具。”
众人哗然，说实话，他们还真想不到卫老师竟是出于这种目的带走这两个人。
虽然很惊讶，但联想到卫老师直播时的骚操作……竟然又觉得，这不是挺符合卫老师的作风吗？？
除了卫老师让怪物捆了他们，还任由怪物的刺对他们造成伤害，不管不顾，其他好像也没有太大问题。
而且还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隐瞒了多少对他们不利的信息。
台下的人又开始低声议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