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梦笙和郎赢看了他一眼。

于是他继续默默吐毛球。

“当然什么都可以啦~!”另一边,咎奚趁热打铁,但见整座乌有殿的漆黑烟气骤然变浓,像涨潮时分的海浪一样翻涌席卷,将商籁紧紧包围,使他置身于无法逃离的湍流旋涡之中。

“财富。”

“名望。”

“地位。”

“美貌。”

“健康。”

“你们人类头脑简单,鄙贱又无趣,庸庸碌碌穷尽一生,不就渴望着这些东西吗?”

乌黑透青的浓重烟气里倏然透出两团浑浊的焦黄光焰,这对绽放着不祥之光的恶魔瞳孔,牢牢锁定住面前弱小无助可怜的黑发青年。

“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而你,只需要向我支付一丁点微不足道的代价。这代价不可视亦不可触,总是被你们无视,想必以它作为报酬给出去,你们一定毫不心疼。”

商籁薄唇翕动,双眸中亮起奇异的光,“真的什么都可以……?”

见他这副反应,咎奚心知猎物已然落入捕兽网中。哼,能招致弧矢大人的憎恶,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能耐,没成想还是平庸至极的软弱人类。软弱,愚蠢,可欺,简直比草履虫还不如。真不知老板这样英明神武的大恶魔,为什么会在意这么个玩意儿。

说起来,老板自从鬼殒之役后,一直有点不太正常。尽管老板努力表现得很正常,也将地狱重新振兴起来,但敏锐的社畜雷达还是在不断提醒他,老板真的变了,一直藏着掖着什么心事。

有一回,嫉妒之桩那个大嘴巴偷摸儿告诉他,说自己在老板抽屉底层的匣子里,意外发现当年鬼殒之役中射下的一缕鏖虐公的银发。

“你为什么会去翻老板的抽屉?你不会想偷偷改迟到早退的考勤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