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公请起。”姒槿面色不变道,“不知林公公特意来寻本宫,不知母后有何要事?”
“娘娘的事, 老奴不知,老奴只是奉娘娘的命,请殿下前去凤栖宫走一趟。”
“这样啊。”套不出话来,姒槿也不多问,反正有何事,到了凤栖宫便知。
吩咐夏兰将躲在树上的赔钱带回灵沂宫,姒槿带着梅萱与其余几位侍女向凤栖宫走去。
一路上姒槿并未言语,林成也未多说。直到凤栖宫正殿外,林成侧身让步候在一旁对姒槿道:“殿下,请。”
姒槿抬步向正殿走去,一入前厅便听到君辽的呵斥声:“你这个畜生,你可知你杀的是什么人?”
“儿子杀的是贪污腐败的昏官,杀的是无恶不作的刁民,不知父亲认为哪里有问题?”
面对君辽的愤怒,君宜修却是一派从容,他一身官袍,站在君辽面前,不卑不吭,一双锐利的冷眸中也没有什么感情。
“你,你杀的是你同宗的二叔和堂弟!你这个孽子,你让我有何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君辽越说越怒,说着,从座上站起身来,抬起巴掌就要上前招呼到君宜修的脸上。
然而君辽的巴掌在空中便被君宜修拦了下来,对上君辽暴怒的面容,君宜修声音清冷:“无颜面对列祖列宗的不该是父亲,而是他们。”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凤州县令在位期间,以权谋私,贪污受贿。其子强抢民女,鱼肉百姓,甚至冒犯流落凤州的长宁公主。姒槿不与这昏官刁民一般计较,儿子却要好生计较。在其位谋其政,儿子任淮南路诸州水陆转运使,不仅要计较,还要好好替凤州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算一账。”
君宜修一语铿锵,震得君辽一时半会儿没说上话来,半响还是坐在大殿上的皇后出声劝道:“大哥莫恼,凤州之事,确实怪不得宜修。”
“长宁公主到——”内侍细长的一声通传,打破了大殿内尴尬的氛围。
君宜修闻声转头向走进的姒槿看去,眸中已无了方才的冰冷,恰好对上姒槿看过来的目光。
待姒槿走近,君宜修行礼道:“殿下。”
姒槿客气规矩地颔首回了一声“表哥”,在与君辽打过招呼后,来到皇后座旁行礼道:“参见母后,不知母后今日唤儿臣来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