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没事,你没事。以前每每梦到你,你满身是血说恨我,是阿烨不好,是阿烨没能保护好你。”因许久不曾说话,苏承烨带着哭腔开口,声音异常沙哑。
姒槿听出他话中的无助和恐惧,以为他说的是回京路上的遇袭,于是轻拍他的肩膀安慰:“姐姐无事,姐姐没有受伤,多亏了阿烨。”
姒槿说着,注意到他胸前的伤口流血越来越严重,于是便要起身,吩咐候在一旁的太医:“六殿下打得伤口裂开了,你来重新为他包扎一下。”
可苏承烨怎么都不愿撒手,仿佛要将姒槿融为一体一般。
“阿烨,这么大的人了,莫要让人笑话。”姒槿柔声劝道。
多次劝说无用,苏承烨胸前的血越流越多,姒槿忍无可忍,拧住他的耳朵迫使他松了胳膊。
“你好好治伤,阿姐回去换身衣裳再来看你。莫要再任性了!”在苏承烨惊诧的目光之下,姒槿从榻上起身,警告了他一番,转身离开。
过不了一会儿估计还会有人过来,她这一身衣裳上满是汤药的污渍和苦味,实在叫人难以忍受。
回了灵沂宫换了一身衣裳,姒槿再出门时天色已然完全暗了下来,各宫中也纷纷点上灯笼,燃起灯火。
姒槿到正达殿时,范贵妃已在殿中,见了姒槿笑着道:“原来是长宁来了,来人,为公主落座。”范贵妃这一副模样,似乎是真将苏承烨当做亲生儿子一般。
姒槿勉强勾了勾唇,对范贵妃行了礼,在宫人搬来的椅子上坐下,看向苏承烨问:“现在可好些了?”
“阿姐,我已无事了。”
苏承烨面色仍旧苍白,他身上是刚刚重新包扎过的,白色纱布还隐约透着血迹。他已不似方才那般激动,如今坐在榻上,面色沉沉,似有些低落。
“方才本宫与你说的,你好好想一想,本宫也是为了你好。”范贵妃站起身来,最后与苏承烨说了句话,转头对姒槿道,“既然公主来了,本宫也不打扰你们姐弟二人了。”
范贵妃说完,便带着一众随侍宫女离开正达殿。
苏承烨几乎是姒槿看着长大的,他有心事,自然逃不过姒槿的眼睛。
苏承烨还坐在床边耷拉着头,姒槿提起裙摆挪到苏承烨身侧坐下,低声问他:“怎么了,范贵妃与你说了什么?若有什么事,你可以来与阿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