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槿惊魂未定,这个人为什么被她锤了一棒子还跟没事一样!
“你别乱叫,我就将你放开。”男子继续道。
姒槿定了定心神,点了点头。
得到姒槿的回应,男子才将姒槿松开,然后拧着眉头扭了扭胳膊:“好痛。”
姒槿连忙退后一步,将手中的棒槌提到身前对着男子,做出防御的姿态。她目光落在男子身上,就这从房门透出来的光亮打量他。
男子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他一身看不出什么料子的衣袍皱皱巴巴,不甚干净。脸上还有几块不知从何处蹭下的黑灰,头发毛毛躁躁地绑着,虽不比鸡窝,也差不得多少。
这不会是个从哪跑来的乞丐吧还是哪个逃跑的家奴?姒槿心中胡思乱想,面上依旧一脸严肃,她沉着声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些:“你是何处来的小贼?这几日我房中频频失窃,是不是你做的!”
听到姒槿的声音,男子揉着自己肩膀的动作一顿,放下手来对姒槿作了一揖道:“在下这不是窃,是借。等他日我过了如今的难关,自会回来还给姑娘的。”
花言巧语!姒槿没想到此人脸皮甚厚,偷东西还好意思是说借。没有沟通的余地,姒槿绕过他便向外走去:“你且等着,到时你与官老爷解释吧。”
一听姒槿这话,男子急了,连忙上前来抓住姒槿的胳膊,面上表情已不似方才那般从容淡定:“妹妹,别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姒槿不吃这一套,扯回自己的胳膊冷声道:“男女授受不亲!”说罢还是要往外走。
“妹妹!”男子连忙挡在姒槿身前,回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院门,压低了声音。他也知道姒槿门外有不少人看守,若是将人引来就更加得不偿失。
“在下也是情非得已。”男子拧着眉头对姒槿解释,“我是逃婚出来的,家中父母自作主张为我订了一门婚事,可那女子我压根不喜欢,于是便逃了出来。只是身上没有带盘缠,实在是饿得不行了,这才……这几日我一直藏身在这附近,也知晓你的情况,你也是被逼无奈,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你该懂我的难处……”
听着男子的话,听到他是被迫逃婚出来,姒槿便心软了。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沉默了片刻,姒槿才道:“进屋说话。”
回了屋子里,姒槿听了男子的解释才知道他名为姜陵,阳城人士,因逃婚一路跑来西洲凤州县。
房间内油灯的光亮了些,姒槿也看清原来这人身上皱皱巴巴的衣裳的确是已经脏了的新郎官喜服。看着他多日未洗脏兮兮的脸,姒槿嫌弃的皱了皱眉,一指旁边的脸盆道:“你先去将脸洗干净再与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