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不出任何意外的是实验一班的第一名。
就差一点,我就差一点。
就能成为他的同班同学了。
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都夸奖了我,可我却高兴不起来。
躲在屋子里哭了很久,哭得眼睛很累。
没有想到,拼尽了全力,却依旧得不到一个能走近他的机会。
云迹握着日记本的手缓缓脱力,她松劲仰靠在一侧墙壁,感受着飘窗渗进来的寒丝,叹了口气。
还是失败了啊……
在妈妈口中得知更多真实信息后,她还曾幻想过自己会不会和坦克小姐是同学,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就曾擦肩过。
会吗?
云迹想到这儿,发现了另一个盲点。
那这么说来,她应该和坦克小姐,骆杭都是一个高中的呀。
云迹轻轻往前翻页,去看她拍的那些照片。
在坦克小姐喜欢骆杭的那两年中,她在干些什么呢?
坦克小姐所拍下的这些地方,不仅是骆杭走过的,也是她曾经走过的。
怪不得,她第一次见骆杭的时候会有熟悉感。
在年级里叱咤风云的人物,就算再不熟,也多少会有个印象。
那那个在毕业那年去世的,骆杭喜欢的人。
又会是谁呢。
云迹继续翻着她的日记,似乎在与她对话般的喃喃自语:“同学,在你日记里,会不会有所记录呢……”
反焦虑社团的“爱我”展览举办的非常成功,连校方领导都夸奖过。
结束以后的第一次社团聚集,大家没有按照往常那样各玩各的,而是难得聊了起来。
为了犒劳辛苦的各位,社长打算组织一个团建。
大家正在商量去哪玩。
宁叶彤在她身边看小说,云迹坐在懒人沙发里,继续翻看着坦克小姐的日记。
坦克小姐的日记非常精彩,当云迹以为,随着分班考试的失败,坦克小姐会一蹶不振,和骆杭的距离无法拉近的时候。
事情的转机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2020年8月26日】
高三的暑假校内补课快结束了。
因为没有进入实验一班,我沉寂了几乎两个月。
上课难以投入,对复习的积极性也没有提高起来。
老师总在拿大学,好的前程激励我们,可我心里却毫无波澜。
因为我从没想过自己能有什么未来。
但是今天,有一件令我兴奋的事情。
兴奋到,我甚至不知该如何纾解,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我却没有半点睡意,所以想起来还有一个许久没写的日记。
是昨天中午的事。
虽然分了班,但班上依旧有之前的同学,他们三言两语加上我确实夸张的体型和怯懦得看上去有自闭症一样的性格(本来因为没能去实验一班,一开始表现得也有些垂头丧气),我在这个班上再次被孤立了。
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吵吵闹闹的,一些好学生基本都不回班级里休息,闹成那样也睡不着。
所以他们都扎在老师办公室里,我曾想过也去办公室,但像我这样,真的很怕那种人挨人堆在一起的场合。
天气热,我又容易出汗,是会被男女生用眼神嫌弃的。
所以我找了个好地方——学校的游泳池。
游泳课是高一学生的专属课程,所以在全校只有高三生在的七八月份,这块地方是没人来的。
躲着太阳,我那段日子中午都在游泳池器材室的背面,靠着阴凉处,有时候背书,有时候午睡。
能得到这么一块心静的地方,我很高兴。
我昨天也照常去了,就在我闭着眼睛,模模糊糊快睡着的时候。
我听见游泳池那边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但很正常。
一般来人的时候,我都会装作不在,躲在后面不发出一声。
就在我再次投入睡眠状态的时候,我听见了几声异常的声音。
是男生,喘息中带着非常隐忍的,像是压抑哭腔的声音。
我一点点望去,在望见他那熟悉的背影,好看的短发发尾走向时,我惊得腿软。
竟然是他。
他的校服有点脏,后背弯着,僵的生硬,像是把要崩坏的弓。
因为角度问题,我瞟见了他耳朵后面的伤痕,像是被尖锐的东西划破的,已经结痂了,看上去有些狰狞。
耳后的皮肤可是最稚嫩的,他疼不疼啊。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年级里非常特殊的存在。
代课老师喜欢他极高的双商,可同时又让管纪律的年级主任又头疼。
他从不惹事,但却又是打架一把好手,之前在班上男女生闲聊中得知,在各种斗殴的事件里总有他的名字。
但我不怕他,也不觉得他不好。
在我心里,他一直是好的。